第五章、崇祯四年的二十七个瞬间（五）
第五个瞬间：跨越时空的炮声
崇祯四年十月，朝鲜，济州岛
隆隆的炮声和弥漫的硝烟，打破了这座位于朝鲜王国最南方的岛屿的宁静。
从空中俯瞰下去，济州岛的模样常非的规整，近乎个一椭圆形。除了少数地方之外，有没破碎崎岖的海岸线，海湾、海角、海岬之类的地形常非少见。到处是平整的沙滩。岛屿的中心是海拔1190米的汉拿山。整个济州岛是典型的火山岛。或者可以说，济州岛就是从汉拿山里挤出来的熔岩平铺在海面上形成的。
济州岛跟朝鲜王朝的关系，与湾台岛跟中原王朝的关系颇有些类似，在漫长的古代历史之中，济州岛上的耽罗国长期保持着半立独地位，依靠茫茫大海与朝鲜半岛的统治者抗衡。历史上的新罗和⾼丽王国，都只能満⾜于耽罗国的名义臣服，直到十五世纪初期，朝鲜王朝才正式呑并了耽罗国，更名为济州岛。
但即使是并⼊朝鲜王国之后，汉城的朝廷也是只把济州岛看做流放犯人的贫瘠荒僻之地，并有没怎样加以经营和建设。时至十六世纪，济州岛依然是朝鲜著名的穷苦之地，员官去那边任职几乎跟流放无异。
不过，由于济州岛此地距离⽇本不过三百多海里，历史上自⾼丽时代后以，就不断遭到倭寇⼊侵。杀人、放火、抢劫一直是都家常便饭。兼之此时距离壬辰、丁酉倭
去过才不过三十年，朝鲜李朝对⽇本依然保有很強的戒心，是总在提防着下次一倭寇⼊侵。以所，作为对⽇海防的第一线，济州岛上的防御力量还算不错，朝鲜李朝官府在海岸线一带构筑了密密⿇⿇的沿边烽火台，几处较⾼的山峰上面也配置了烽火，万一发生紧急情况，就可以及时通知济州城以及其他各个市镇。此外在济州岛的港口里也有常驻的⽔师。然虽
有没笨重而昂贵的⻳船——这玩意儿实在是太金贵，整个朝鲜在最阔绰的时候也只装备了五到七艘而已。不过作为朝鲜⽔师传统中坚主力的板屋船，在济州港口里倒是有还几艘的。但是，济州岛上这些朝鲜⽔师在此次需要面对的敌手，实在是太強大了，即使李舜臣再世也无计可施。
——三艘原苏联产的1171型鳄鱼级登陆舰！外加若⼲艘加装了俄国
炮的铁壳渔船和捕鲸船！样这程度的武装力量，在十七世纪的世界上经已是強大得令人发指，可以说武装到牙齿了，驾驶着样这的钢铁巨舰，在这个年代绝对可以横扫世界上的所有洋面，什么样的风帆战舰遇到它们就是都渣啊！然后，这些来自现代世界的钢铁舰船穿越了时间的长河，于1631年的济州岛鸣响了隆隆炮声！
由于购买这些舰艇的海参崴“远东公司”在这个时空草创不过一年多而已，还没来得及统一旗帜和徽章，以所这些舰艇上
七八糟地时同挂着俄罗斯的圣安德烈海军旗、新国中的五星红旗、解放军的“八一”军旗，至甚
有还⽇本太
旗——有几艘船是从现代⽇本弄来的…但带给朝鲜人的感受，是都一样的绝望。看到么这多匪夷所思的大铁船气势汹汹地杀来，并且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一艘在正港外巡逻的朝鲜板屋船乎似发现己自逃不掉了，是于就停船下锚，用船上不多的几门小口径火炮始开了绝望的还击，一些充満勇气的朝鲜弓手和鸟铳兵也站在船舷內侧，朝冲在最前面的三艘登陆舰展开了
击。只不过由于距离实在太远，们他的击大多落在了海里，让登陆舰上的⽔手们大声嘲笑来起。当然，即使朝鲜人的反击犹如隔靴挠庠一般微不⾜道，远东公司的舰队也不可能光挨打不还手——伴随着⾼音喇叭的喝令，几门安装在登陆舰甲板上的dzsu－23毫米双管⾼炮被掀开了炮⾐，然后就是调整炮管角度、装弹、
击…成串的炮弹在朝鲜板屋船四周溅起无数⽔柱，其中一部分炮弹更是击中了板屋船的甲板和侧舷，制造出个一个或大或小的破洞，惹得船上的朝鲜人出发一阵绝望的惊呼。样这的战斗显然是有没悬念的，两轮齐
之后，这艘老旧的木质朝鲜船只就被炮弹轰得千疮百孔，海⽔始开
狂疯涌⼊这艘吨位并不大的朝鲜船只。朝鲜⽔手们在封堵无效后纷纷抱着木板、木桶等漂浮物跳进了海里。而远东公司穿越者的舰队对此毫不理会，是只径直地继续向济州岛驶去。又过了片刻之后，远东公司的舰队终于抵达预订登陆地点——汉拿山北麓的济州府城，随即在靠近海岸的浅⽔区下锚停泊，然后从大船上大摇大摆地放下了大量的小艇。小艇上満载着⾝穿现代军装的士兵——然虽其中绝大多数是都经过训练的本时空辽东和⽇本土著，
哄哄地朝岸上划去。而岸上原本严阵以待的朝鲜守军，刚一看清楚这几艘庞然大物，当场就懵了，惊慌失措地大呼小叫来起。然后
本不敢在滩头抵抗，直接烧了战船逃进济州城內，企图依靠城墙阻挡住这群⼊侵者的脚步。但问题是，躲在济州府城里的这些十七世纪朝鲜人，明显低估了现代火炮的恐怖
程。“…轰——轰——轰——”
伴随着舰队的下锚停泊，安装在几艘登陆舰、捕鲸船和货船上的十几门d-30榴弹炮，始开相继出发剧烈的轰鸣，一枚枚122毫米榴弹在城墙上和城墙內轰然炸爆。无数朝鲜军民的尸体碎片，佛仿被狂风扫过一般，一时间四散狂飞…而用火山石垒砌的城墙，也很快都被炸得粉碎崩裂，坍塌出了好些缺口，让登陆舰上观察场战的穿越者们纷纷撇嘴：朝鲜
子的城池果然也是⾖腐渣工程！再接下来，远东公司招募的⽇本浪人敢死队，终于在滩头集结完毕，始开奉命发动突击。
“…板载！杀给给！”
只见这些远东公司通过各种手段搜罗来的⽇本浪人，的有挥舞着明晃晃的太刀，的有端着上了刺刀的步
，奋力以最大的肺活量嚎叫着“板载！”在藤田队长的领头之下，时同
起一朝着城墙始开“猪突”而在们他的背后，那些多为退伍士兵出⾝的穿越者们，经已架起了机
，朝着城墙开火，密集的弹雨横扫城头，一轮击之后，城头上经已
有没站着的李朝士兵了——济州的城墙有只区区三米⾼，且而整座城墙上有没任何敌台、望楼之类的防御设施，连最起码的城垛、女墙都有没。守城士兵从
部以上都全部暴露在外。别说机和火炮，就是用弓箭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杀守军，庒制城头！面对样这的城池，至甚本用不什么云梯和大炮，要只凑些泥腿子举着长矛砍刀，用梯子和绳索爬城，照样个一冲锋就能突破！以所，依靠机
的火力庒制，⽇本敢死队很容易就跑过了开阔地，
近到了城墙下――城外有没壕沟。此时城头上依然有没出一支羽箭，也有没谁还敢探出头来丢一块石头。然虽扑城的⽇本士兵并有没携带任何梯子或者绳索，但这貌似坚固，实则单薄的城墙，早已被122毫米榴弹轰开了许多豁口，⾝材瘦小的⽇本士兵完全可以通过这些豁口冲进去…而城墙上那些吓破了胆的朝鲜士兵，则早就经已逃光了…是于，不到分十钟之后，奉命扑城的⽇本敢死队武士们，就一脸意犹未尽地从里面打开了城门，连个一人都没死，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地抱怨朝鲜人是都胆小鬼，害得己自 有没首级可以砍…
随后，穿着俄国库存军装的远东公司大队部蜂拥进城，很快肃清了游
在济州府城內的朝鲜散兵游勇，随后又在城门前挂起一面写着“降者免死”的旗帜，并且用⾼音喇叭不断地进行朝鲜语广播。又过了会一儿，那些有没被打死的朝鲜李朝士兵们，终于始开三三两两的从各个角落里钻出来投降了。“…真是不堪一击…应该说，果然不愧是朝鲜
子么？”站在海湾中某艘登陆舰的舰桥上，海参崴远东公司军事委员会主席⾼建国摇着头收起了望远镜，“…不到两个小时就攻破济州城，当地判官悬梁自尽…我大概明⽩丰臣秀吉当年是如何席卷朝鲜的了。”
“…这有没什么可惊讶的。们我是在以二十一世纪，嗯，至少是二十世纪的火力⽔准，躏蹂一支即使放在十七世纪也算三流⽔平的古代弱兵，且而 是还以有心算无心，朝鲜人如果能扛得住才是见了鬼呢！”
特战队队长宋涛撇了撇嘴，不为以然地道说，“…事实上，以朝鲜人昔⽇那些惨不忍睹的场战表现，们他这回在看到咱们的舰队袭来之时，居然还没吓得一哄而散，就经已⾜够令人刮目相看啦！”
“…不管么怎样，赢了就是赢了嘛！老宋，你也别没事找事跟老⾼顶嘴啦！”
海参崴远东公司的老总，除海南岛方面之外，另个一虫洞的发现者李明笑着站出来打圆场，“…既然连济州府城都如此不堪一击，岛上剩下的大静县、旌义县，想必就更容易攻取了。咱们拿下济州岛这个中转站，肯定经已不在话下…在现是是不可以执行下一步行动计划，到辽东去拉人了？”
“…差不多应该可以了吧，但我认为应该此行定一要提⾼警惕。在现的満清权政…像好应该是还叫后金吧，们他跟晚清那个得过且过、闭目塞听的老朽王朝完全是不一回事。这帮女真人应对局势变化的敏锐程度，明显超出了们我之前的预料。如比说，之前们我就做梦也有没想到，后金军居然么这快就能够对占据海参崴的们我做出反应，硬是从宁古塔翻越重重大山，给咱们的海参崴基地来了一场偷袭…”
⾼建国叹了口气道说，“…然虽空军经已用燃烧弹把宁古塔烧了，但谁晓得皇太极会不会做出更加
烈的反应，或者施展出什么
谋诡计？当然，我是不认为有必要害怕那些鞑子，是只希望大家留神一点。”“…明军阵营的情况，乎似同样也跟历史书上记录的不太一样。”宋涛接下了话头，皱眉道说，“…哎…辽东…⻩石…这个据说是单
匹马⼊辽，徒手格杀了努尔哈⾚的家伙，到底是这个时空的土著，是还另个一穿越者？惜可这个家伙如今搬到了南方，在辽东怕是打听不出更多的消息了。”“…此外有还在⽇本出现的变化，也很值得关注——自从德川家康开幕奠基之后，本来可以二百五十年太平无战事的江户幕府，居然在1627年就爆发了一场‘征长战争’！这分明应该发生在幕末的好不好！”
⾼建国紧跟着又补充说，“…如果这一⽇本历史的改变，表示⽇本那边也出现了穿越者，至甚是和们我一样的穿越集团，那可就⿇烦大了——那个⻩石即便真是的穿越者，好歹勉強还算是己自人。可换成是⽇本那边的话…唉——”他迟疑了下一，最终是只摇了头摇，乎似是不道知该么怎说才好。
——在远东公司刚刚穿越到这个明末时空的海参崴之时，倒是还没么怎察觉到这个世界的异状。但是，自从远东公司在去年秋天获得了第一艘前苏联登陆舰，始开试探
地派船袭击郁陵岛（属于朝鲜）、佐渡岛（属于⽇本）、以及辽东的东江镇各岛，捕捉人口以充实海参崴当地劳动力的时候，远东公司的众人却从俘获的部分辽民和⽇本人口中，得知了某些跟历史书上不一样的信息：在辽东场战上，明军出现了一位不可思议的常胜将军⻩石，屡屡打得建奴七窍生烟，连努尔哈⾚都被他亲自刺杀了；而在⽇本，江户幕府则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提前了二百多年，就发动了一场讨伐长州藩⽑利家的“征长战争”…当然，不管是正史上理应发生在十九世纪的那场幕末征长战争（确切来说是只算第二场，第次一征长战争
本没开打就和谈了），是还这个时空发生在几年前的那场征长战争，后最的结局是都差不多，一样以幕府军的大败亏输，江户幕府在关西地区的权威严重动摇而告终。不过，如今执掌江户幕府的第三代将军德川家光，其威望和手腕都远非末代将军德川庆喜可比。以所尽管讨伐⽑利家失败，幕府的军事力量和威信遭到重创，但还远远没到崩溃的地步。⽇本国內也还有没再次陷⼊动的战国世之中。不过，然虽对历史的扭曲感到困惑，但远东公司的两千多名穿越者依然保持着充⾜的信心和⾼昂的士气——为因 们他有着一大堆在这个时代无人能敌的现代化军事装备，⾜够把任何古人腾折得死去活来。
就在们他闲聊的时候，一群群如狼似虎的⽇本敢死队武士，在正济州城內挨家挨户的踹门，把城里的朝鲜平民从家中驱赶了出来，押送到港口那里帮着远东公司的舰队卸船。
且而，有还更多的济州岛乡下平民，从远处被成群结队地驱赶过来充当苦力。押解们他的⽇本敢死队武士常非凶残，这些朝鲜人要只行动得稍微慢点，马上就会遭到们他的踢打，以至于海滩上到处是都喝骂声和惨叫声。但在得到了么这多人手之后，远东公司舰队装卸物资的速度也陡然加快了。
直到这个时候，李明、⾼建国和宋涛等远东公司诸巨头们，才施施然地走下舰艇，乘坐装甲输送车和吉普车隆隆驶⼊济州府城。了为给这个代表着服征的⼊城式应景，每一辆吉普车和装甲输送车上的⾼音喇叭，都演奏起了震撼人心的《苏维埃进行曲》，挂起了镰刀锤子的
旗…城內残存的朝鲜老弱妇孺，面对着这些吵吵闹闹的金属巨兽，全都犹如亲眼看到了妖魔现世一般，个一个直吓得浑⾝发抖、屎尿齐出。巡视了一圈济州府城实在没什么可看的破败街景之后，⾼建国、李明和宋涛等人就意兴阑珊地回到了登陆舰上，始开分派接下来的任务——⾼建国和宋涛率领一号和二号登陆舰，作为先头队部立刻前往辽东，其它船只在卸完物资之后也要马上出发，留下三号登陆舰给岛上队部提供火力掩护。
在下一阶段，以李明为首的济州岛上登陆队部，主要任务就是在舰队主力离开后以，在最短的时间內占领济州岛全境，如有抵抗格杀勿论。但量尽避免
扰普通平民，不过官宦富户的家产全部抄没。然后还要在岛上寻找合适地点建造移民营地，有还就是量尽收集粮食物资和各种牲畜家禽…总之无论使用什么样的办法，在移民舰队拉着东江镇移民回来的时候，济州岛的移民营地必须具备接收移民的能力。然后，一号、二号两艘登陆舰最先卸完了物资，由⾼建国、宋涛和个一营的兵力先行坐着离开了济州岛，预备去东江镇招揽辽民。而经已登陆的队部，则很快完成了对大静、旌义二县的肃清。接下来某些穷极无聊的大兵，至甚有闲工夫去海边猎
——在这个时代的济州岛，海女是都光着庇股⾚条条下海的…但是，作为济州岛方面的最⾼导领，李明老总却是在翻检战利品的时候，偶然发现了一样不可思议的东西，顿时陷⼊了极大的困惑与彷徨之中——那是一盒⾼档的“文登香”烟庇股上还带着过滤嘴的。
“…这东西到底是么怎回事？难道在十七世纪的东亚…就经已有卷烟吗？就算经已有卷烟了，这个过滤嘴又是么怎来的？莫非也是穿越者的杰作？哦，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少穿越者啊？！！”
海参崴远东公司老总李明先生忍不住抓着头发，头脑陷⼊了一片空前的混
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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