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考核(四千字大章)
碧海银沙,万里无云,旭⽇从东方升起,海面波光粼粼,和煦的海风拂过肌肤,暖洋洋的分十舒服。
⽩城端坐孤舟,双手不紧不慢,缓缓摇动双桨,向太

岛方向行去。
小舟似缓实快,不大会功夫,来到太

岛附近。
太

岛与太

岛、计都岛都不同,岛屿四周并无沙滩,是不⾼耸的峭壁,便是突出的礁石,再加上潜伏⽔下的暗礁,若是不

⽔道之人,只怕死也绕不到岛上。
⽩城驾舟来到太

岛南面,用船桨抵住凸出海面的礁石,潜运內气,⾼声喊道:“计都岛周信前来申请上岛!”
音声好似雷声滚滚,向岛中层层传⼊,海风虽大,海浪虽急,却庒不住他的音声。
随着⽩城音声传出,“噗噗”两声,两颗圆圆的脑袋从海面下冒出,随即又有两支鱼弩从⽔中擎出,箭尖寒光闪闪,远远指着⽩城。
这两人俱是都一⾝海蓝⾊的海蛇⽪⽔靠,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下双眼处嵌着透明琉璃,露出两只黑⾊眼珠,双手也没闲着,一手擎着鲸鱼骨雕琢而成的鱼弩,稳稳对着⽩城,一手举着海蛇⽪鞣制而成的圆盾,护住咽喉要害,背着两支大大的钢瓶,钢瓶口出伸出两只软管,接在鼻孔处,穿着打扮与⽩城前世见过的蛙人一模一样。
⽩城拱了拱手,道说:“二位辛苦了。”
这两个蛙人微微点头,示意听到了⽩城的话语,手中鱼弩却丝毫也未放松。
⽩城笑道:“敝人周信,由计都岛而来,特来申请上岛考核。”
两个蛙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缓缓游到⽩城⾝边,放下手中圆盾,从⽔中伸出左手,比划出个一令牌的模样。
⽩城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幽灵金令,递在此人手上。
蛙人接过幽灵金令,仔细瞧了瞧,又轻轻敲了敲,听了听金令出发的清脆音声。
⽩城面上含笑,并无任何异常。
这块幽灵金令然虽
是不正品,但也是灵图道长精制而成的赝品,岂是如此容易被人识破的?
据灵图道长所讲,只怕除了梁总管,九曜列岛之中再无第二人能发现其的中不同,其中还包括风诺道长在內。
这名蛙人并未看出金令上的不妥,微微点了点头,将金令

给⽩城,转⾝沿着⽔道,往太

岛中游去。
⽩城

起双桨,跟在这名蛙人⾝后,另一名蛙人则留在原地,低头沉⼊⽔中,就此消失不见。
这条⽔道极为曲折,兼着分十诡异,有些时候前面明明是平静⽔面,蛙人却偏偏要远远绕开,有时候前面分明是一整块礁石,蛙人却毫不犹豫向礁石游去。待⽩城驾舟来到近处,方才发现是两块礁石

错在起一,远处瞧不清楚,方才引起的错觉。
短短一条航道,⽩城⾜⾜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来到太

岛下一处避风码头。
早有岛上护卫守在码头,有人快步上前,将小舟系在岸边,有人头前带路,带领⽩城向岛中行去。
⽩城跟在引路护卫⾝后,漫步向岛上行去,不住四下观望,瞧瞧岛上的景致。
太

岛与其他几座岛屿不同,岛上并未种植海边常的有树种,反而种着北方的⾼大乔木,如松柏槐桑之类。
层层林木之间,掩映着许多亭台楼阁,不断有抑扬顿挫的读书音声从其中传出,⽩城个一恍惚,还为以回到了前世的学校。
与太

岛相比,太

岛上并无明显的标志

建筑,反而是多了些许人气。
引路的护卫三绕两绕,带着⽩城来到一处竹亭前面,亭中空空如也,有只正中一张石桌,石桌上面是一块宽大的正方形石板,⾜有五指多厚,表面雕着纵横十九路的棋盘,角上放着两盒棋子,石板下面庒着一口石缸,除此以外再无半点人影。
护卫冲着空旷的竹亭,躬⾝行了个礼,笑嘻嘻地道说:“启禀朱大学士,又有人来申请考核了。”
⽩城一怔,不知这朱大学士究竟人在何方。
“好啦,我道知了,你快走吧,不要打扰我觉睡”个一厚重的音声稳稳作响,震的竹亭左右晃动,不断落下灰尘。
随着说话音声,重逾千斤的石板被人举起,一名⾐衫破旧的中年儒生一手举着石板,一手

着眼睛,从石缸中缓缓站起,口中不住地打着哈欠。
引路的护卫对⽩城道说:“这位便是初试的考官朱大学士,稍后他老人家将对⾜下进行考核,在下就先走了。”
⽩城冲他拱了拱手,转⾝面对朱大学士,上下打量来起。
朱大学士一⾝耝布⾐裳,灰蒙蒙的沾着不少尘土,头发油乎乎的黏成一绺一绺,胡

散落在脑后,两只手掌又耝又厚,磨出许多老茧,脚下一双布鞋又破又旧,早已千疮百孔。
莫说他是大学士,就算说他是寻常读书人,只怕也有没人信,倒是说他是山间老农,信的人只怕还会多一点。
⽩城心中暗自起疑,不知护卫称呼他为朱大学士,到底是尊称,是还随口开个玩笑。
朱大学士迈步走出石缸,反手将石板放在石缸上面,一手指着⽩城,一手捂嘴打了个哈欠,道说:“赶快过来测试,测完了我还要去觉睡。”
⽩城点点头,缓步走⼊亭中,道说:“还请朱大学士赐教。”
朱大学士随手抓起一把棋子,随意拍在桌上道说:“咱们今天下一盘棋,你要能赢就算你通过。”
⽩城一怔,苦笑道:“弟子然虽也学过下棋,是只不擅长此道,有还其他考核方法吗?”
朱大学士皱眉道说:“你是来参加考核,哪有资格挑三拣四?放心吧,我这棋局与他人不同。”
说话之间,他连续捻起数枚黑⾊棋子,在棋盘上摆出个一特殊符号。
⽩城低头一瞧,不由面⾊古怪。
朱大学士并非是在单纯摆棋,而是摆成了近似符文形状,却是一枚“火”符。
⽩城微微一笑,照样捻起数枚⽩⾊棋子,也是摆成符文模样,却是一枚“⽔”符。
五行相克,⽔能克火。
朱大学士嘿嘿一笑,随手在“火”符旁边又摆下一枚符文,却是一枚“风”符。
火借风势,燎原万里,却是不“⽔”符可以克制。
⽩城笑而不语,轻轻捻起数枚棋子,在“⽔”符下方摆出个一“云”符。
⽔在云中,升腾为雨,正好能克制山林大火。
朱大生学毫不迟疑,飞速摆下个一“土”符,火在土中,纵然遇到大雨,也能留下火种,待到雨过天晴,可以再次燃烧。
⽩城呵呵一笑,随手摆下个一“土”符,⽔聚土中,积聚为湖,纵然是潜伏再深的火种,终究要被湖⽔淹没。
朱大学士见状,大大打了个哈欠,随手搅

棋盘,也不跟⽩城说话,伸手托起石板,迈步进⼊石缸,重新放下石板,再次消失在竹亭之中。
⽩城目瞪口呆,正要张口询问,就听朱大学士从石缸中道说:“由此处向上走三百步,大喊三声守财奴,自然有人接着考核。”
话音未落,石缸中已传出低低的呼噜声。
⽩城苦笑一声,转⾝走出竹亭,继续向上方行去。
朱大学士这一场考核,半是玩笑,半是认真,考的不过是⽩城对符文的

悉程度,如比符文识别、相生相克。这些东西⽩城这一年来,早已记

,不担心任何考核,是只这考法倒是别具一格。
⽩城沿着山道拾阶而上,不大会功夫,行到竹亭上方三百步,却见一座石屋矗立在哪里。
这座石屋⾜有两丈多⾼,通体皆是由三尺多长,一尺多厚的青条石砌城,青条石之间还以糯米粘结,便是练气⾼手,一时之间也难以打破石墙。
石屋并无窗户,有只正面一扇铁门,由寒铁打造,⾼约九尺,宽约三尺,厚度却判断不出。
⽩城站在门前,连声喊道:“守财奴!守财奴!守财奴!”
话音未落,便听“哐当”一声,铁门向一旁滑去,露出半尺宽的一条窄

。
⽩城顺着窄

瞧去,不由倒昅一口冷气,原来这扇铁门⾜有三尺多厚,简直不能当做一扇门来看。
“是谁在叫老夫?”个一苍老的音声从门中传出。
“敝人计都岛周信,特来申请考核上岛,朱大学士让我来见您老人家。”⽩城朗声道说。
“哦,看来他没难住你。”
“朱大学士提携后进,并未难为在下。”
“嘿嘿,你莫多说了,若是你没通过我这一关,岂是不显得老夫对后辈无情?”
“老人家开玩笑了。”
“你瞧瞧这串珠子值多少钱?”
随着说话音声,只一⼲瘦枯槁的手从门中伸出,手中攥着一串念珠,在⽩城眼前晃了晃。
⽩城正要伸手去接,却见手掌飞速缩了回去。
“你要⼲什么!”
“在下要想仔细瞧瞧。”
“在我手上也是一样!”
⽩城苦笑一声,心中终于明⽩“守财奴”三个字的来历。
他仔细瞧了一瞧,半晌之后,方才道说:“老人家,这串珠子至少值一百八十万两。”
“嘿嘿,你莫蒙我,老夫么怎不道知这串珠子么这值钱?”
“老人家,这串珠子共有十二颗,其中六颗是由天灵石琢磨而成,每颗珠子至少价值一万两,另外三颗是由玄武岩雕成,一文不值,有还两颗由兽魂玛瑙雕成,每颗至少两万两…”
“这加来起才不过十万两,剩下一百一十万两你⽩⽩给我?”
“老人家,这十一颗露在外面,然虽也价值极⾼,却也算不得什么,不过其中最为珍贵的一颗,却被您老人家紧紧攥在里手,珠子便是以星辰金熔炼而成,至少价值一百一十万两。”
“你小子眼光不错嘛!”苍老的音声露出一丝喜⾊,“再瞧瞧这件⾐服值多少钱?”
说话之间,门后老者将手串收回,递出一件破破烂烂的旧⾐服来。
⽩城低头瞧了瞧,却是一件平平常常的⾐裳,并无半点出奇之处,不由眉头皱起。
沉思片刻之后,他又提起鼻子嗅了嗅,然忽展颜一笑,道说:“老人家,这件⾐裳的价值在刚才那串手串的三倍以上。”
“不过是件破⾐裳,哪里值得了三百万两,你若是要想,我就卖给你!”
老者然虽说是要卖,但却不自觉的将⾐裳往回缩了缩。
⽩城呵呵笑道:“老人家莫开玩笑,这件⾐裳虽不值钱,但⾐裳上面

的三颗扣子却是价值连城,要是在下没猜错的话,应当是传说的中海魂玛瑙。”
“海魂玛瑙?是这什么玩意?么怎如此值钱?”
“海魂玛瑙名为玛瑙,实在与玛瑙无任何关系,乃是海中一种深海鲸类的分泌物,历经千年沉积形成的一种晶体,至于为何如此值钱,在下也不道知,只知佛道两门,都肯花大价钱收集此物,为此不惜任何代价,不惜任何⾎本。”
“好!好!好!如今像你么这务实的年轻人经已不多了,那些年轻人是不自为以清⾼,看不起铜臭,就是自为以了不起,看不起⾝外之物,从不肯下功夫研究天下种种材料,庒

不道知人生天地之间,天以万物与人的道理!”
⽩城微微一笑,道说“老先生谬赞了。”
“夸也夸了,你再瞧瞧我这只木簪值多少钱!”门后的老者收回⾐裳,递出只一木簪来,不偏不倚,正巧递在⽩城手中。
⽩城伸手接过木簪,仔细瞧了一瞧,道说:“是这最普通的乌木簪子,集市上卖分十一支,若是放在建业城的店铺之中,最⾼可以买到两钱银子。”
“年轻人就是不经夸,你再仔细看看。”
⽩城一怔,仔细又瞧了一遍,又轻轻敲了敲,嗅了一嗅,面⾊有些古怪,道说:“在下乎似瞧不出什么来。”
“唉,在现的年轻人啊,就连北海沙罗铁树的木头都认不出来了么?这木簪至少价值五万两!”
“老人家,沙罗铁树世间罕有,若是真制成木簪,至少价值千万两以上,岂是五万两所能买的?只不过这木簪与沙罗铁树并无一文钱的关系…”
“唉,年轻人,你若是认错了,及时反省回来,老夫是还愿意让你合格的,若是坚持不肯反省,老夫只能算你不合格。”
⽩城呆立半晌,道问:“老先生,如何才算反省?”
“你若肯花五万两银子将这木簪买下,那就证明你肯反省,且而很有诚意…”
话未完说,⽩城从怀中掏出一张五万两的一票,塞在老者⼲瘦的手中。
老者飞速收回银票,呵呵笑道:“接着往上走三百步,过了老乌⻳那关,就算大功告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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