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夏天到了尾声,靠工程单位吃饭的营造厂比较清闲了。们他公司人数少,办员工旅游太冷清,但老板娘是涸贫慨的,她发了一笔旅游津贴,放了二天假,连着周休二⽇,⾜⾜有了五天的假期。
办公室的女孩子快乐得快疯了,大谈着要去哪边玩,计画种种美好的旅程,薄荷含笑的听们她说,是只静静的听。
她和这些无忧无虑的女孩子不一样。但是这笔小小的津贴,却对她有很大很大的帮助。的她鞋早就该买了,帮她修鞋的阿伯经已
头摇不道知多少次“姐小喔,你这双鞋底都要磨穿了,是还买双新的吧!”
阿伯经已想己自买一双给她了,她实在不好意思。
旅行?那是别人的梦想,是不
的她梦想。她顶多看看副刊,想象下一旅游的快乐而已。
“我有五天的假喔。”她笑着跟应元说“这几天可以做早餐。你想吃荷包蛋土司是还清粥小菜?”
“为什么有假?年假吗?”应元很开心,他从来没吃过薄荷做的早餐呢!
“是不,们我公司每年都放旅游假,有旅游津贴喔。”她轻挽着应元的胳臂“太好了,我可以买新鞋了。”
“哇,们你公司福利真好!”应元得觉不对“新鞋?你不去玩?有假、有津贴,为什么不去呢?如果你得觉
个一人旅行没趣,我可以请年假陪你去啊!”薄荷得觉有点窘“那、那个…我喜

待在家里,哈哈,没关系啦!”她赶紧将头一低,眼眶有些发热。
如果可以,她当然想去玩。上次去旅行是什么时候?她快记不清楚了…想了好久才想到,可不就是⾼中毕业旅行那次?本来爸妈不给她去的,是老师打电话来家里,说有只她个一人没去不太好,妈妈才勉为其难的答应。
原来那么多年了啊!
她一直很安贫,对物质的

望也很低。但是偶尔,是只偶尔,她也希望手边有一点点钱,可以搭着火车去旅行。她喜

火车,喜

着看
丽美的风景在窗外一闪而逝。外婆还在世的时候,一到暑假,会牵着的她手,带她回嘉义。
一直难忘那丽美的风景,难忘火车便当朴素却好吃的滋味,难忘…外婆温柔的笑脸。
外婆偏疼她一些,哥哥太聪明也太挑剔,暑假宁可待在家里玩电动玩具,也想不去热死人的乡下。外婆喜

实心眼不吵不闹的小薄荷,小薄荷也喜

外婆。
但是外婆过世后以,她就几乎没搭过火车了。
听来起很不可思议?对不起,并是不每个少女都过着幸福快乐、金枝⽟叶的生活。像她样这刻苦的女孩很多很多,深深的庒在这个社会的底层。
当别人有本事刷爆五六张信用卡,负债上百万有还⽗⺟收拾残局,们她这些穷苦的女孩呢?能够倚赖的也是只这双手。
宁可拿来买鞋,也不能够花在不切实际的“梦想”上面。
整个晚上,应元都没说什么话,是只带着研究的意味着看她。
“薄荷,明天早上别做早饭了。”他想了想“既然你没事,跟我去工地好了。明天工地很清闲,有只灌浆而已。不过啊,那附近有条小溪,凉快又舒服,你带几本书,们我中午可以野餐。便当?便当用不弄了,我拜托工寮的阿婶帮们我弄,你要只带要看的书,穿得轻便一点就好。”
薄荷张大眼睛,好会一儿才讷讷说的:“…样这可以吗?”
“可以啊,当然可以。”应元很理所当然“我是工头欸,我说可以就可以啦!”
第二天,应元的真一大早就来接她,坐上他那辆跑来起惊逃诏地的吉普车,直奔目的地。
应元的工地在很深山的地方挖隧道,工地现场当然是布満尘土和嘈杂的机器隆隆。但是距离工地不到半里的地方,依着一条清澈宁静的小溪,搭盖了一座⼲净整齐的组合屋,这里是工人们休息的地方,有还对顾寮的老夫

住在这里。
在这清幽的山⾕里,有只小溪潺潺,山鸟清唱,有种世外桃源的静谧。极大的林木沿着小溪生长,遮去了热毒的

光,山岚静好,坐在树荫下,听着泉响、风昑,适合读书和沉睡。
“这里不错吧?”应元耝犷的脸挂着温柔的笑“今天我有还工作要忙,不能陪你。但是这边可以到处走走,看看书,要玩⽔也可以,⽔不深的。别人还喜

溪钓什么的,不过我不喜

。你如果想钓鱼,我让阿伯或阿婶带你去钓鱼…”
“不不不,我怕钓鱼。”她又惊又喜“我、我好喜

,的真
的真…”她为什么嘴么这笨?就是说不出感谢的话?
“喜

就好啦。”应元爱怜的摸摸的她头。可怜,经济那么拮据,定一很少出来玩吧?跟她认识好几个月了,是不公司就是家里,顶多就到租书店租几本书当乐娱。吃没好吃,穿没好穿,那双鞋然虽刷得⼲⼲净净,看来起
是还很破旧。
不过是个深山的小溪,她却惊喜得连眼睛都发亮了。他得觉很难受,常非难受。么这好的女孩子,却从来没人呵疼过,女孩子生来是让人疼爱的,她也不该例外啊!
“我拜托阿婶陪你,等等她会去采山菜,你就跟她去散步吧!”应元轻轻搂了搂她“今天工地还要灌浆,中午我来陪你吃饭,嗯?”
“好,好…谢谢、谢谢…你真好、你真好…”薄荷不断的点头,爱哭的她,眼眶又红了。
看她样这,应元里心更难过。这世界上的人男全瞎光了,没半个看到的她善良可爱,让她样这独自孤零零、没人照顾。偏偏的她家人又待她不好。
“别谢了,真是,是只顺便嘛。”实其他想⼲脆管工地去死,陪她走走,这山里好玩的地方还多着哩!
这世界么这大,好玩的地方更多,她定一都没看过。
“中午我再来找你喔。”他嘱咐着,又拜托了阿婶半天,才依依不舍的回工地去。
“们我主任厚,就是一张脸凶,人很好的啦。”満脸皱纹的阿婶笑嘻嘻说地“这种男朋友不错啦,将来可以考虑嫁给他。”
专心盯着应元远去的背影,薄荷被阿婶的话吓了一跳“没、有没啦!们我
是只很好很好的朋友…”她拚命摇手,脸红得跟番茄一样。
“哇栽啦~~”阿婶安慰的拍拍她,是只笑得更深些“女孩子脸⽪薄,都嘛说是好朋友。我跟们我老仔也素好朋友,困在起一二三十冬了溜!大家都一样啦…”
“不、是不啦!”薄荷急出満头汗。
“不要紧不要紧。”阿婶拉着的她手“主任要我带你去玩,我要去采过猫,你吃过有没?很好吃喔!有还老鹰翅…欸,们你说是山苏的样子。山里面好玩得很,找们来去!这个斗笠给你载,不然等等会晒到头晕。”
她怔怔的着看阿婶善良朴实的脸孔,得觉陌生又

悉。然虽长得不像,但是她有外婆的感觉呢!
“阿婶,我帮你拿袋子。”怕羞的她主动接过阿婶的袋子,像是她是总接过外婆的袋子一样。
“莫怪主任喜

你,你真乖捏。”阿婶对她微笑“我家那些女孩子噗噗跳,到处闯,有没一时闲,都嘛嫌我啰唆,有你样这的女儿就好啦!来,们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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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工地里着看混凝土车来来去去,应元里心是有点不安的。
薄荷畏羞,这个他道知,把么这怕羞的女孩子丢给陌生的阿婶照顾,不道知好不好?然虽阿婶人是很好很热心的,但是他不希望薄荷为因怕羞而委屈。
他越来越舍不得她受委屈了。
一到中午,他连忙跑去工寮探看,见薄荷坐在树荫下,和阿婶一面谈笑一面挑菜,看来起很开心,他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好不好玩?”他喜

薄荷在现的样子,⾼⾼兴兴、无忧无虑“阿婶,我快饿死了。”
“快饿死还在现才来喔?把女朋友晾在一边。”阿婶将菜梗子放一旁“早就煮好等你啰。再晚一点喔,我就跟阿荷吃光光,不留给你了。”
他想说明薄荷是不他女朋友,看到她又羞红了脸,所的有否认又不道知为什么呑了下去。“…阿婶偏心啦!走,薄荷,们我去野餐。阿婶只疼女孩子,等等连饭都不给我吃了。”
薄荷笑着,提起她和阿婶起一做的野餐篮,轻轻把手搭在应元的臂弯“阿婶,们我去溪边吃饭了,下午我再来喔。”
“快去啦,用不太早回来嘿。”阿婶站在门口送们他。
痹篇回来放饭的工人,们他往屋后的小径走。绿荫森森,小溪蜿蜒在侧,落叶铺満小径,走在上面像是绵软的地毯,沙沙作响。
走了会一儿,拐过个一山坳,狭窄的小径豁然开朗,一弯静静的山泉流着,半人⾼的落差形成个一自然的小瀑布,潺潺然,伴着清风,低昑着夏天的

欣。
“哇!”薄荷瞪大了眼睛。
⽔面掠过几点

⻩的蝶,恐怕有只硬币大小,却是那么的鲜

,翩然而动人。
“们他管这里叫蝴蝶⾕啦。”应元将野餐篮里的食物拿出来,一一放在铺好的桌巾上。就样这坐在草地,始开吃阿婶做的午餐。
看薄荷是只发呆,他有些好笑“来,吃饭吧。你不饿吗?用不瞪着不放,那些蝴蝶又不会跑掉。”
“嗯…”她恋恋不舍的将视线挪回来“真是太漂亮、太漂亮了!”
应元朝四衷拼了看。他跑遍了全天下,再漂亮的景⾊都看过了。这里是不错,却是只个很普通的景点而已。
但是透过薄荷惊奇的眼睛看出去,他也始开
得觉这里常非
常非的美。
然虽这种美带着一种哀伤的气息。哀伤个一单纯得近乎丽美的女孩,生活却贫瘠得一无所有。
“你如果喜

,我可以带你到处走走。”他清了清嗓子,有点尴尬“实其是我己自爱

跑,但是个一人旅行很无聊…”
薄荷盯了他好会一儿,低下了头,道:“…我有没钱。”这种无能为力的窘迫

出了的她眼泪,然虽她很努力的呑下去。
“钱?那不重要的嘛!又是不要花很多钱才可以去旅行。”但是怎样的地方才可以的真便宜的旅行,不让薄荷得觉
愧羞发窘呢?灵光一闪,他问:“你听过集集有没?”
“集集线?我道知的。”她点了点头。
他松了口气“那是搭火车就可以到达的地方!然虽是观光区,但是可以骑着脚踏车享受悠闲的小镇生活。住宿也很便宜,如果不坚持要套房,雅房要只一千元以下就有了喔!如果们我两个人分,

通费啦、住宿啦、杂费吃用,算一算不到两三千就可以启程了…”
搭火车呢!可以搭很久很久的火车,悠闲的吃着火车便当,在小镇骑着脚踏车东晃西晃…就跟前以在外婆家一样。
且而,也不很贵。买完了鞋,她有还一点点津贴可以用。
“明天们我就去。”应元游说她“你放两千块在我这边,我会负责把行程规划好,玩得开开心心,好不好?”他很明⽩薄荷外表柔弱、內心倔強的一面,说什么也不愿意让他出钱的“如果开车去也可以,是只路很远,我怕你累…”
“我想坐火车。”薄荷低声道,眼中露出止不住的望渴。
“好,们我就坐火车。”她眸中那种卑微的望渴让他鼻酸了,他大力的点头“们我
起一出去走走。”
她不该接受应元样这的好意…但是,她的真庒抑不住了。她喜

绿意,喜

清风,一直被捆绑在下适合本

的都市里,她实在庒抑不住样这

飞的心了。
“连着两天都跑出来玩,会不会太过分了?”她怯怯的笑着。
这种笑容更扎痛了他的心。你…你值得更好、更快乐的生活,而是不
样这贫穷困窘的囚居在冷漠的大都市,闷死所有青舂的光辉啊!
“一点都不会。”他耝声来起“相信我。”
她常非信赖的将手递给应元“我相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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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多云晴朗。
们他起了个大早,急急搭捷运到火车站去。一路上薄荷都很奋兴,一反去过的害羞內向,喋喋不休地谈着集集的种种。她昨晚借了似云的电脑,查了一整个晚上的资料,太过奋兴,以至于上车没多久,音声越来越低,后最在应元的肩膀上睡着了。
应元很小心很小心的将外套脫下来,盖在她⾝上。然虽是夏天,火车里面的冷气強,个一不小心是还会感冒的。
她软软的发丝披散在他的肩上,安静睡去的脸蛋看来起
样这年轻、稚弱,一点都不像二十来岁的人。越认识她,越道知她敏感多思的个

,这个残酷黑暗的社会对她来说,实在太艰苦了。
一般女孩的幸福无忧,她完全享受不到,受困于经济窘迫,也受困于庒在肩上的家计重担。坦⽩说,他一点也不相信男女平等,的真平等,就不会让女人要受理生期的痛楚,和生育时无止尽的试凄。
人男是该多让女人一些、多照顾一些。他的⽗亲一直很相信这个,也样这教育他。然虽把家里的女人娇宠得有些无法无天了,但是⺟亲、妹妹脸上绽放着幸福的笑容,让们他家的人男很有成就感。
同样是都女人,为什么薄荷要多受磨折,有没人关心爱护呢?
他很难受,的真很难受。
但是,⾝为个一“好朋友”他能做的实在很有限。了为小心不要踰越那条界限,他必须小心翼翼。啊,他的真
想不失去薄荷…男女的情感太肤浅,一旦

往就会有很多后遗症。
和许多美好的女孩

往过,但是后最
是总越来越不堪,直到感情败腐,怆然的分手。夜午梦回,他是不不歉疚的,总得觉
己自毁了那些女孩一些纯真、一些美好。
然虽在感情中,他受到的伤害也不比对方少,但他是人男,他走得出来。那些女孩呢?
一想到若是…不,他不要薄荷受到这种伤害。
但是他又想保护她,爱惜她…“好朋友”能做的的真太少太少。
“我不道知该么怎办。”他自言自语着“薄荷,我该拿你么怎办呢?”


糊糊醒来的薄荷刚好听到了这句,的她脸孔整个涨红,垂下头继续装睡,心跳得像擂鼓。
什么么怎办?拿她么怎办?实其她是听懂了,但是想不懂,也不敢懂。
她也不道知该么怎办。只脑瓶在他坚实的臂膀上,垂下眼睫。若是好朋友…她大概不会失去熊先生。
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失去熊先生后以会怎样,她想,大约比失恋还要痛苦一百倍吧!
火车规律的摇晃着,两个心意相同的人,却各有所思的,没办法互相了解。
坐了很久的火车,们他又在二⽔换了集集线。里心都有事情的人,反而不像平常那样谈笑风生,有种温柔的尴尬,让们他不好意思来起。
到了集集,看到火车站附近一片热闹滚滚,宛如市区,两个人才傻眼的笑出来,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
“早道知到士林夜市就好。”应元朗笑。
“别样这嘛,我很⾼兴呢。”薄荷张望着,一切对她来说都很新鲜。
火车站旁边还搭了个舞台,乐团热闹的开唱,还停下来做有奖征答,常非假⽇的气氛。
集集是有没计程车的,一出火车站,应元很

门

路的租了辆协力车,载着薄荷找民宿去了。
找到那家以便宜出名的雅房民宿,发现只剩下一间双人房。
“对不起,暑假的关系,几乎都住満了。”老板娘満怀歉意“反正们你两个人起一住双人房刚好,如何?”
应元里心咕哝着,他想不让薄荷得觉尴尬,正想再去找旅社,薄荷开口了:“没关系,们我住一间好了。”
“薄荷…”应元瞪大眼睛。
“有关系吗?”薄荷也跟着张大眼睛“样这旅费比较省呀。”
他搔搔头,不道知该么怎说“你不要笨笨的,太相信人。”
“我有没相信每个人,我只相信你呀。”薄荷很信赖的着看他。
遇到样这的信赖,他能说什么?
们他住的那一间是雅房,光亮的磨石子地板,天花板有着吊扇,也有冷气,有还个对外的大

台。
热燥的夏天午后令人昏昏

睡,应元走到

台菗烟,薄荷也跟了去,两个人面对着山景,漫无目的地闲聊着。
说来好笑,千里迢迢跑来集集,们他却在民宿窝了个一下午。一来是热,二来是薄荷累了,聊着聊着,她居然躺在沙发上昏昏睡去。
帮她盖上薄被,不道知为什么,他的里心掠过了一阵酸软的柔情,却有没琊念。
的真糟糕了。他乎似太喜

这种温暖相依的感觉,太喜

薄荷了。
他脑海里浮现一句⽇语:友达以上,恋人未満。
这种感觉很难说明,比朋友还爱她,却是不恋人。很努力的维持这种危险平衡,但是渐渐的,他却是不那么想维持了…他要好好想想。
对着薄荷静谧睡去的容颜,他的真想了很久很久,直到薄荷醒来。
“我又睡着了?”薄荷清醒过来,发现应元严肃的盯着她,有些心慌的笑了笑“我也不道知为什么,困成样这…”
“你不习惯旅行,累嘛。”应元温柔的摸摸的她头“太

快下山了,们我出去走走,好吗?路上都有树,不会很晒的。”
薄荷温顺的点点头“我去洗把脸。”
这趟旅行,成了薄荷最美好的回忆之一。应元带她到开満向⽇葵的苗圃,骑着协力车在山道上飞驰,在小镇东游西逛,跟有文人气息的餐厅老板聊天,吃着道地的客家菜。
是不说集集的景点有多么特别,而是那种悠闲、安逸,随时随地⾝边有人照顾依赖的感觉,让她得觉这次的旅行那样的美好。
或许是为因熊先生的关系吧!他就在⾝边,常非值得信赖,晚上的时候,他拿了条凉被睡在地板上,把

让给她。
然虽之后她聊天聊到跟他起一睡在地板上,但熊先生是还
常非守礼的。
她是相信了个一
常非值得的人。
这趟旅行更拉近了们他两个人的距离,也让薄荷对应元更加信任,更愿意亲近他。回来台北后以,她很习惯也很喜

坐在地板上看书,靠着他的膝盖,他会摸摸的她头发,眼中有种宠爱的温柔。
她别无所求了。只能祈祷样这的⽇子,永远不会消失。
然虽
道知
是这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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