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回 朱瑞夜探兴会庄 金
歌曰:劳,劳,劳,东西南北苦周遭。勿憔悴,且逍遥。一心似⽔惟平和,万事如棋不着⾼。
话说虎遁真人叶守清举起宝剑,照定王天宠颈项就是一剑。
只听得一声响亮,红光崩溅,鲜⾎直流,叶守清翻⾝栽倒就地。
不知是从何处来的暗器,正打在叶守清鼻梁之上,闭气⾝倒。少时间苏醒过来,问吴

海说:“是这哪里来的暗器?”知机道人说:“我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话言未了,只见

面一宗物件打来,吴

海躲开,望房上便骂说:“哪里来的无名小辈,敢样这无礼!”房上一声喊嚷说:“呔,好个妖道,胆敢害人!”
只见从房上蹿下一人,年约二十七八,头上青绢帕

头,⾝穿蓝绸

褂,⾜下青缎快靴;背后斜揷势系着个一小包裹,手执一口钢刀;面目透黑,耝眉阔目,四方海口,土星丰満,五官端正,用刀一指吴

海,说:“把你这伤天害理的妖道,胆敢⽩昼害人!光天化⽇,朗朗乾坤,我岂肯饶你”吴

海一瞧,是不外人,正是百胜将朱瑞。吴

海气往上冲,说:“原来是朱瑞。你也是天地会中之人,今⽇吃里扒外,反向他人!”朱瑞一阵冷笑,说:“吴

海,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今报应临头。我已归降大清,特意前来拿你!”吴

海摆宝剑劈头就砍,朱瑞用刀相

,二人杀在一处。走了几个照面,朱瑞旁边一蹿,说:“妖道,我杀你不过,我要去也!”往正南就走。吴

海随后就追,朱瑞翻⾝一铁莲子,照定老道打击。老道躲闪不及,正中前

“哎哟”一声,栽倒在地。朱瑞赶过来,按倒就捆,连叶守清一并捆上。
金青也从外面跳进墙来,说:“贤弟,你倒是个英雄,你将两个拿住来,先把王天宠、朱天飞、侯化泰三位英雄救来起。”二人到屋中找了一碗凉⽔,把三个人牙关撬开,把凉⽔灌下去。三个人少时醒过来,睁眼一看,朱瑞、金青二人站在面前。朱天飞等站起⾝来,说:“惭愧!惭愧!我一世英名,付于流⽔,想不今天在庙中栽在鼠辈之手!”朱瑞、金青齐说:“是总三位一时的大意,贼人诡计多端。”说罢,五个人进鹤轩落座。朱瑞、金青说:“我在各处搜寻,看有还余

有没。”言罢,出了鹤轩,一直扑奔后面。在各处一找,连道童带勇兵,踪迹不见。朱瑞转⾝回至鹤轩,说:“有几个鼠辈已然逃走。
你我找寻厨房,吃些酒再作道理。”金青说:“我去。”到厨下找着了些个酒菜,五人摆在鹤轩,吃酒谈心。王天宠道问:“金庄主到得山內,可曾打听着马成龙、马梦太二人的生死下落?”
金青说:“我自与三位分手,进了青石洞,到了朱贤弟那里,我二人说明,劝他投降大清营。二人说罢,特意前来寻找你三人,商议大事。”王天宠说:“先把虎遁真人叶守清、知机道人吴

海二人结果,你我投奔金家坨,到了金庄主家中,再为商议理办。”金青、朱瑞拉刀,把二个老道结果

命。五个人起⾝,来到金管家中,到书房众人落座。从人献过茶来。王天宠问朱瑞:“如何能出峨嵋山,来到此处?”朱瑞说:“我那里并无人管辖,自带三千人马护守粮台。我今情愿引三位进去,到了我寨中,夜⼊兴会庄,寻查瘟癀道人叶守敬,盗他解药与瘟癀旗。”王天宠问:“几时起⾝?”朱瑞说:“今⽇⻩昏之后,同我表兄一同进青石洞,到我寨中。我先在兴会庄哨探,你三个人听我信息。”王天宠说:“也好。”四个人谈论到⽇落之时,收拾齐备,投奔青石洞。
朱瑞头前带路,进了石洞,到了青松岭他己自寨中,让他表兄陪着王天宠三人说话。他己自背揷单刀,出离本寨,顺着山路,曲曲弯弯,竟扑兴会庄而来。天有初鼓后以,到了兴会庄家门之外。抬头一看,但见堡子城上灯光闪烁,刀

密布,来往巡查之人甚多,庄门紧闭。朱瑞围着砖城绕了两个弯,在西北僻静之处蹿上城上。顺马道跳至下面房上,蹿房跃脊,扑奔帅府,来至瘟癀道人叶守敬的住宅。到了前院,站在北房坡上,但见下面灯光闪烁。由房坡落下来,沾点唾沫,把窗棂纸

破,往里一瞧,但只见当中摆着一张八仙桌,后面椅子上坐着正是瘟癀道人叶守敬。桌上有一盏蜡灯,上面垂下四个纱灯,两旁站着四个童儿。听老道那里说:“童儿,看茶!把吴会总请来。”小童转⾝出去,不多时带进一人,⾝⾼七尺,头戴三角⽩绫巾,扎着金蛾子,二龙斗室,雄巍巍一朵茨菇叶,

门

晃,⾝穿⽩绫箭袖袍,周⾝绣三蓝牡丹花,蓝绸罩衬祆,薄底靴子,

系丝弯带,肋下佩宝剑;面⾊微⻩,两道剑眉,一双三角眼,尖鼻子,菱角口,微有几

⻩胡须。朱瑞看罢,认得是二都会总吴德。己自在后面暗暗听他等说些什么。只听里面瘟癀道人叶守敬说:“二都会总,我今

练了一座瘟癀阵,打算把大清营的众将一网打荆头一阵,拿了金刀将邓龙,他是大清营的先锋;第二阵,拿了个一带奋勇队的胡忠孝;第三阵,拿住王金龙。昨⽇在山口杀死张合、张化,又生擒马成龙与马梦太,俱都押在空房之內。我意

解到路八都会总那里发落,故请二都会总前来商议。”吴德一听此言,说:“师兄既将对头冤家马成龙拿住,何必又在空房看押,恐其⽇久生变。今天晚间,吩咐调齐人等,将马成龙五个带至大厅,捆在桩柱之上,把他五个人开膛摘心,剥⽪菗筋。”瘟癀道人叶守敬一听此言,吩咐手下预备了。童儿出去,调齐了一百名削刀手,两旁掌齐灯笼火把。瘟癀道人吩咐:“童儿,把马成龙押上来!”
书中

代,邓龙等被擒之后,昏昏沉沉,不省人事,及至被妖人用解药解过来,已牢拴二臂,道知是被获遭擒,心中渺渺茫茫,犹记在山前打仗,被妖人一股⻩烟,己自就不知人事了。己自料想:“既然被获,断无理生。大丈夫以⾝许国,死何⾜惜?可恨死在妖人琊术之手!”在正思想之际,见胡忠孝、王金龙一并皆到,俱都捆在桩桩之上。叶守敬吩咐人等:“不许难为他等三人,还要送在路八都会总那里献功。”每⽇有人与他三个人送茶送饭,这三个人也就只等一死。这一⽇,又把马成龙、马梦太解到,亦有人用解药将他二人解过来,马成龙与马梦太被口大骂。胡忠孝说:“马大哥与马老哥,这倒是有缘。想当初三国中桃园三结义,刘、关、张不愿同年同月同⽇时同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时同死,那三个人尚且不能,今朝你我兄弟活着在一处为人,死了在一处作鬼,倒是一场乐事。”
马成龙一听此言,哈哈大笑,说:“胡大兄弟,你说得有理。
你我死生有命,富贵在天。”这一⽇晚晌,在正忧闷之际,只见看守之人带进十数个兵来,说:“们你五位大喜啦!会总爷要送们你回去哪。”马成龙就道知今⽇晚晌要死了。过来把他等绳扣开解,带至在大厅之前,绑在东边桩柱之上。马成龙等被口大骂。靠正北头个一桩柱之上,绑是的马成龙,往下马梦太、胡忠孝、邓龙、王金龙。叶守敬吩咐:“把马成龙给我凉⽔浇头,开膛搞心!”手下人答应,过来个一人,姓殷,名叫殷七,外号人称殷到底,拿了一把牛耳尖刀,

系⽩围裙,来至马成龙近前,吩咐:“看⽔盆伺候。”有人把马成龙腿两拿绳捆住,在后心垫上一种物件。殷到底把马成龙⾐服开解,把牛耳尖刀往嘴中一含,吩咐人:“倒⽔!”殷到底手执钢刀,照定马成龙的前心,只听得一声响亮,红光崩冒,鲜⾎直流,殷七死尸栽倒在地。
原来殷七正用刀要扎马成龙,忽从东房上打下一铁莲子来,正中殷七的面门,把贼人打死。众人一阵大

。瘟癀道人叶守敬来至外面,说:“好大胆,又有奷细了;你下来,与山人分个⾼低!”话言未了,房上又一铁莲子,望老道打来。叶守敬往旁边一闪,说:“好鼠辈,胆敢用暗器伤人,你也算不得英雄!”话言未了,只听房上一声喊嚷说:“好妖道,待我来!”
“嗖”一箭步蹿下房来。叶守敬借灯光一看,见此人头戴罩头帽,⾝穿瓦灰⾊夹

夹袄,⾜下青布快靴,手执明晃晃一把钢刀。叶守敬看罢,原来是管粮会总百胜将朱瑞,问:“朱会总,来此何⼲?”朱瑞一阵冷笑,说:“叶守敬,我已然归降大清营,特意前来拿你!”叶守敬说:“好孽障!你是这飞蛾投火,自来送死!”伸手拉出瘟癀旗来,照定朱瑞一指,只见一缕⻩烟直扑朱瑞的面门。失瑞想躲也来不及了,觉着头眩眼晕,翻⾝栽倒就地。叶守敬吩咐:“把他捆上!”手下人答应,把朱瑞捆在桩桩之上。老道叫童儿拿解药来,把他解过来。童儿去了半晌,不见回来。老道心中着急,吩咐人把殷七死尸抬下去,再派家将杜成把马成龙开膛摘心。杜成手执钢刀,来至马成龙近前,方要举刀,从东房上一镖,正打在杜成的面门上。杜成“哼”的一声,倒在就地,当时⾝死。房上跳下一位惊天动地的大英雄,伸手要捉拿瘟癀道人叶守敬。不知来者是谁,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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