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天雷道长淡淡一笑,道:“是不猛龙不过江,姑娘为以贫道师兄弟二人,势孤人寡么?”
说到这里,手掌轻轻三击,只听得密林中,也响起三击回应。
南宮亮闻声一愕,暗忖道:“刚才我在密林中,怎未发觉林中尚有天南清真观的人?”
蓝⾐少女娇容微微一变,旋即咯咯一笑,道:“这倒好,我爹昨夜没把这座林子烧光,倒变成了们你埋伏人马的地方了,可是在‘阎王堡’左近,不论们你多少人,要动一动,只怕有来无回。”
她脸上然虽笑容

人,但说的话却令人感到冷酷可怕。
天风、天雷脸⾊双双一沉,天雷冷冷道:“在现证明,甘露是贵堡所盗,留字是令尊所为,贫道昨⽇造访,令尊却故作神秘,隐不见面。江湖上除了九派之外,只闻江南任府、河洛南宮、陇西崔门、滇南清真,却未有个阎王堡的。”
天风哈哈狂笑接口道:“姑娘口出大言,不妨就报出名号,看看令尊究竟是何等厉害人物?”
南宮亮看不惯蓝⾐少女的狂傲语气,也冷笑道:“有什么了不得,她⽗亲就是三十年前被逐出中原的‘独脚阎王’罢了!”
他这本是气不过随口一说,目光一瞥,不觉心头一凛!
只见天雷、天风二位道长脸⾊骤然变得惨⽩,须眉微微打颤。
南宮亮心忖道:“清真观名震武林,这二个道士也非庸手,怎会一听到‘独脚阎王’四个字就么这害怕,敢情这⽗女二人的功力,果真非凡!”
他这一愕,倏觉眼前人影一闪,心头大骇,正想闪⾝而退,看清是谁?
蓦觉手中一紧,所执铜鼎,竟然脫手,紧接着听得一声娇笑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有这等眼力,就是缺少了一些经验阅历”
南宮亮此刻才看清蓝⾐少女趁己自一时疏神出手,眼见她手扬铜鼎,得意而笑,不由狂笑接口道:“你不要得意,鼎中已空,你岂非⽩费心机!
此言一出,不但天风、天雷脸⾊遽变,就是自负机智超人的蓝⾐少女黎雪,也是一怔,忙旋开鼎盖一看,果然这天地间的奇宝已点滴无存。
南宮亮对蓝⾐少女冷冷一嗤,侧⾝对天风道长脸⾊一整,歉然道:“二位前辈请谅解,杨枝甘露已被晚辈服下,但是晚辈昨夜得到此物时,却不知是清真观之宝,唉!情势经已如此”
他有些说不下去,不知么怎说才好。
实其“千面幻影”陈仿对他是苦心孤诣,南宮亮感

尚且不及,当然无法责怪,而东西却是清真观的,他幼禀庭训,生

介直,一丝不苟,但事实甘露经已饮下,故有些

语无言之感。
此刻,南宮亮眼见天风、天雷二位道长脸⾊越来越难看,不由暗暗盘算,怎样应付这即将来临的风暴。
只见天风天雷二位道长鼻中重重一哼,双双⾝形腾起,一掠五丈,刹时走得无影无踪。
这情形大出南宮亮意料之外!
倏然,蓝⾐少女黎雪向着天风、天雷消逝之处大声道:“道长速回禀贵观观主,杨枝甘露然虽
有没了,‘灵天残篇’是还要的,家⽗听候回音!”
南宮亮脑中如受电击,脫口惊呼道:“灵天残篇?”
这四个字,立刻勾起他惨痛的回忆。
一连串的巨变,⺟亲投江,何伯伯断头,⽗亲的变心,己自的流离,这一切皆源起于这本天下奇书。
他暗忖道:“难道素负侠义之名的清真观也牵涉其中,抑是们他受了‘独脚阎王’的要挟?以此推论,难道主凶就是眼前这位少女的⽗亲不成?”
这一疑窦顿使南宮亮內心陷于紊

倏见黎雪娇笑一声道:“想不到你如此聪明,空城计连我都被欺蒙了,怪不得一晚不见,功力精进若此,奇缘巧合,快跟我回堡去吧!”
南宮亮悲痛攻心,大喝一声道:“住口,我问你,是们你企图劫夺‘灵天残篇’么?”
黎雪一见南宮亮倏然声⾊俱厉,神⾊一怔,娇笑道:“天下奇书,得者武功绝世,睨视天下,又何是只我⽗女,当今武林谁个想不。”
她接着樱

一翘,嗔道:“看你这副穷凶恶绝的样子,又是不你的东西,急个什么劲?”
南宮亮星眸暴睁,猛然跨上一步,厉声道:“么这说来,横天金槊,何若非之死,就是们你主谋?”
黎雪又是一愕,道:“嗨,你的话我一点都不懂,既知家⽗就是‘独脚阎王’,当然应该道知
们我进⼊中原为时不过三月,又怎能道知谁是什么‘横天金槊’何若非?”
南宮亮叱道:“你休假装痴呆,我今天非得问个清楚不可!”
线索一露端倪,他已浑忘⺟亲的叮嘱及陈叔叔的吩咐,语声一落,双腕疾翻,向黎雪当

劈去。
锐利的掌劲,划出一道如实质的气浪,排山倒海般涌出。
却道他自服下“杨枝甘露”之后,无异徒增一甲子功力,这双掌推出之势,岂同小可。
黎雪一见来势,心中微惊,躯娇横闪三尺,娇声道:“嗨,要动手也得把话讲明⽩,恁地不分黑⽩,就硬给人家戴上一顶杀人帽子。”
南宮亮鼻中重重一哼,黎雪的话,他只认为是推诿。急怒之下,一击不中,转⾝如电掣一般,疾欺而进,掌式一划,一招“云绕南山”又向对方左肩拂去,时同口中冷哼道:“阎王堡并非什么善人君子,你如不坦直承认,我今天就认定们你是

谋主凶,不查个明⽩绝不甘休!”
他学得⺟亲几手“云雾封⽳”手法的散式,辅以“杨枝甘露”所化的一甲子功力,一味的猛攻。
但黎雪⾝形却如飘风落叶,滑如游鱼,蓝⾐飞飘,已斜闪一丈开外,娇笑道:“阎王堡要杀人,又用得到什么

谋,你既知‘独脚阎王’之名,谅来不致怀疑我这句话。”
南宮亮闻言一怔、一收掌势,飞快忖道:“这话倒是不错,以‘清真观’道士也闻风⾊变的情形来看,何伯伯显然也非对手,如说‘独脚阎王’要杀何伯伯,的确不必弄什么

谋,但是关于‘灵天残篇’又么怎解释呢?”
他念头正自转动,只听得黎雪又一声娇笑道:“不过你不思一食一宿之恩,气势汹汹,为以人倚仗灵药,功力徒深,就可以欺人,在现就让我试试你究竟有多大能耐!”
语声一落,倏然电闪一般斜闪而进,⽟腕一探,迅若电光石火,向南宮亮当

反挥而到。
奇特的角度,奇特的招式,劲力绵绵,幻影缤纷,不由使南宮亮大为一惊。
他口中微微一哼,侧⾝微闪,反手一招“雾封幽⾕”反向少女袭至的腕脉拂去,口中冷冷道:“就算你的话不错,但们你对‘灵天残篇’又作何解释!”
掌势起一,劲风已出,但黎雪击出之势虽快,⾝法更是诡谲,南宮亮一掌拂出,她已疾横三步,⽟腕一沉,让开拂击而至的劲气,骈指疾点南宮亮“神门”一⽳。
口中并娇笑道:“这点你何不去问问清真观的老道!‘灵天残篇’又不在们我阎王堡。”话落⽟指业已沾⾐。
南宮亮心头大骇!
他虽服下“杨枝甘露”功力徒然精深,超越了年龄,随手一挥之势,也有开山裂石之威,但经验到底缺乏,蓝⾐少女⽟指及体,只得暴退五尺!
但黎雪的话,却使南宮亮心中一动,飞快忖道:“对,这里问不出,徒然耽误时光,旁生枝节,我何不迫天风、天雷二位道长问上一问。”
心念及此,口中立即冷冷道:“今天小爷暂且告别,记住,假如我查出真象,是你阎王堡所为,那时别怪我心黑手辣,扫平你的窝!”
语声一落,人已飘出十丈开外,飞逝而去。
黎雪目视南宮亮逝去⾝影,秀眸中倏然泛起一丝怅惆之⾊,喃喃道:“我连他名字都不道知,但是我却爱上了他啊这奇妙的感受我还能见到他吗?”
南宮亮以惊人的速度,向驿道急掠,脑中思忖道:“看她刚才的神⾊与说话,显然,何伯伯并非死于‘独脚阎王’之手,当然也与

害己自⺟亲的

谋无关,但是们他要挟‘清真观’

换‘灵天残篇’是么怎回事呢?而那本秘密得到的奇书,又怎会在‘清真观’呢?难道这恶毒的

谋连清真观也有份吗?”
本来班睢是一条明确的线索,经此无意之的中发现,顿使案情趋于复杂
他心中然虽思绪起伏,但是目光却始终注视着前方,提起周⾝全部真元,拚命向前奔驰着。
周围的景物在他眼角两旁倒退,惨痛的遭遇如海⽔一样,在他脑中涌现
一种悬宕般急

解答的心情,使南宮亮毫无保留地展尽了全⾝功力。
半个时辰下去,他

口微

,已微感乏力,但是天风、天雷二位道长的影子,却仍未见。
他不噤有些失望了,在失望中,一条三叉路,展在现眼前。
南宮亮勒住⾝形,剑眉微皱,忖道:“清真观道士追不到,唯有依⺟亲及陈叔叔的话,先去找外公了,但是,哪条路是通往陇西的呢?”
在正分辨方向,倏然左边道旁响起一阵冷笑,道:“小施主,贫道在此等候多时了!”
南宮亮闻声一惊,目光迅速一瞥,左边道口屹立着二位道士,正是久追不得的天风、天雷二位道长。
二位道长个一手执拂尘,个一手横长剑,満脸冷峻之⾊,缓缓欺至。
南宮亮忙道:“二位前辈,晚辈赶来正拟有事相询!”
天风道长冷哼一声,道:“小施主既然如此说,就请小施主随同前往天南一行,让贫道等对观主有个

代,施主有什么话,到敝观再问也是一样。”
南宮亮道知对方仍是了为“杨枝甘露”歉然道:“唉,希望前辈谅解,事虽有因,但晚辈确是无意,何况⾝有要事,无法菗⾝,不过,一年之內,晚辈定当跑上一趟滇境,向贵观主负荆请罪!”
天雷道长仰天狂笑,道:“小子不知天⾼地厚,师兄样这对你已算客气了,你有要紧事情,难道道爷们的事就不要紧?”
说到这里,语气一厉,继续道:“本观观主坐等‘杨枝甘露’盘道正果,如今竟被你服下,你说,谁的事情要紧,假如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们我
有只动手把你拿下再说!”
这番话说得

森冷峻已极,南宮亮听得不由火往上冲,心中忖道:“阎王堡吓破了们你的狗胆,一声不吭,拔腿就跑,在现却对我大肆威风来起,不论怎样,我业已尽了婉转委屈之意,难道我还怕们你不成?”
转念至此,脸⾊一沉,微作沉思,道:“在我未答覆之前,可否先问二位道长一件事?”
他由前辈改称道长,已把刚才的歉然之心,一扫而空。
天风道长冷冷一哼。道:“什么事?”
南宮亮星眸神光飞

,庒低音声,道:“请问刚才‘独脚阎王’之女为何向贵观要挟‘灵天残篇’?们你又是从何处得到的?”
他话一完说,立刻目光炯炯横扫,观察对方反应。
只见天风、天雷两道长脸⾊双双一变,天雷道长厉喝道:“你小子不存好心,本道爷拒绝回答,快说,是自动就缚,抑是要人料理?”
南宮亮见状心中疑窦大起,心头火气再也无法忍耐,仰天一阵狂笑,笑声一敛,脸⾊立刻变得铁青,厉声道:“二位不要妄想我自缚前往天南,在现如不回答我的问话,嘿嘿!也就别想回清真观了!”
天雷道长⾆绽雷霆,暴叱一声道:“好小子,你敢藐视道爷,敢情是依恃“杨枝甘露”之功,先吃一剑!”
语声中,银虹暴涨,剑风狂啸,満天寒雷,就向南宮亮周⾝罩至。
这一剑出势之快,犹如天际闪电,眩人眼神,南宮亮心中一凛,忖道:
“清真观果然名不虚传,但只闻‘天地十八拂’名震江湖,想不到剑上招式也是这等诡速”
心念之间,真气一沉,一声大喝,呼地一声,双掌已猛劈而出。
他自思徒手难抗长剑,

得以真力相抗,场中立刻狂飚排空,劲气四溢。
天风道长神⾊微变,拂尘一敛,⾝形如烟上升三丈。
只听得”嘭”地一声大响,道旁几棵大树,吃掌风扫中,立刻折断倒地,扬起満空枝叶尘雾。
尘雾中,天风道长电掣而至,手中拂尘一抖,一招“天龙抖鳞”


银丝,猬立如针,散出一蓬银花,向南宮亮递到,口中厉喝道:“小子你外表诚拙,心蔵奷诈,贫道今天不收拾你,难免江湖上讥笑清真观无人!”
南宮亮怒火中烧,星眸冷焰炯

,狂笑道:“以大欺小,以二对一,清真观的侠义声名竟是这般得来的?”
⾝形飞闪,掌式环扫,一招“飞瀑涌雾”闪电反击而出。
他到底年幼,在急怒

加之下,口不择言,但话一⼊天风、天雷之耳,更如火上加油。
天雷道长眉须猬立,长剑挟势而起,一道寒光直刺南宮亮左胁,口中厉叱道:“小子,今天如不生擒了你,难怈我心头之恨!”
接着又喝道:“师兄,想办法

住这小子,别让他逃了!”
南宮亮鼻中一声怒哼,斜闪三尺,双掌一圈,正

反击,岂知天雷搏斗经验何等丰富,南宮亮⾝形一动,剑势已变,诡谲地划向他闪⾝方位。
时同之间,天风道长的银丝拂尘,也当头递到。
一着失机,立刻陷⼊苦战,南宮亮功力然虽超人,但刚才一阵急奔,已耗去真力不少,再加上毫无经验,处处受制,八招去过,已险象环生。
这时,他才想到⺟亲的遗嘱,万事之本,先求绝艺,如今虽获灵药,但无长剑,无法施展“夕
六式”中学会的三招,靠几手“云雾封⽳”的散式,就是查明主凶是谁,又何济于事?
他心中有着一股悲愤,⾝上却已大汗淋漓,悲怒

加之下,招式立刻散

,唰地一声,他只觉肩上一凉,已被长剑划了一道寸长口子,⾐衫碎裂,鲜⾎涔涔而下。
只听得天风道长冷冷一笑,道:“小子,要命还不停手就缚!”
南宮亮双掌狂疯环扫,

开一剑一拂,长笑一声,道:“河洛南宮门下,有没投降二字。”
此言一出,二位道长神⾊一震,攻势不由略缓,天风道长沉声道:“‘夕

神剑’无徒,难道你就是南宮冉之子?”
语气中佛仿含着极大的不信。
南宮亮趁隙连出三掌,稍稍扳回劣势,凄厉道:“如非南宮之子,又怎会动问‘灵天残篇’?”
天雷道长剑势微又一紧,长笑道:“中原剑主,德行兼重于武林,那有你这等不肖后辈,尚

窥觊天下奇书,师兄,拿下他再说!”
就在这时,右边道旁林中,倏然响起一阵叮咚叮咚,佛仿敲石之声,接着传来个一苍老的语声道:“想不到们你还在这里,我黎乙休总算找到了们你!”
一听是“独脚阎王”三人脸⾊俱是一变,南宮亮初生之犊倒不觉怎样,天风、天雷却招式一顿,情不自噤地浑⾝一颤。
接着唰唰二声,天雷、天风已一收兵器,向左边急

而去,瞬息不见。
这边刚走,林中一条人影一闪而出,对南宮亮笑嘻嘻招招手道:“亮儿,还不过来!”
南宮亮目光一瞥,不由一阵惊喜,脫口呼道:“陈叔叔”
人已飞扑至林旁,继续道:“我还为以真是的‘独脚阎王’到了!”
陈仿淡淡一笑,道:“装龙像龙,扮虎像虎,否则江湖上怎会送我这个‘千面幻影’的绰号,清真观道士胆小如鼠,如不唬他一唬,免不了又是一场⿇烦!”继又一惊道:“你受伤啦!”说着,迅速地为他包扎肩头的剑创。
南宮亮苦笑道:“破一点⽪⾁,亮儿不痛,陈叔叔,你昨夜是不走了,怎会找到这里来的?”
“千面幻影”哈哈一笑,一指右边道路道:“要去陇西,必走此道,我不来这里等你,在哪里等你?”
说到这里,脸⾊然忽一沉责斥道:“亮儿,你么怎忘记了我的话,不尽速赶往陇西,却在这里发疯,要知你⺟亲一生清⽩,就靠你洗刷,

谋靠你查探,且而如何使⽗亲醒悟,也全在你⾝上,怎地不分轻重,就同清真观的道士硬拚来起,你绝艺未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么怎对得起死去的⺟亲及何伯伯?”
南宮亮不噤落下两行眼泪,凄楚地道:“亮儿一时不慎,服下‘杨枝甘露’已被清真观道长发觉”
“千面幻影”陈仿微微一叹,打断他语声,道:“事非得已,我也是一番苦心,错既在们我,你应该先避一避,将来再寻机会报偿才对!”
“陈叔叔,你不道知,我是发现了一条可疑的线索,清真观与

谋有关!”
陈仿脸⾊一沉,道:“你不可胡说,清真观然虽胆小如鼠,但在江湖上侠名素著,怎会施出这种鄙卑手段!”
南宮亮不服地道:“但是”
陈仿摇摇手道:“你不必再说了,告诉你,真正的主凶,我已道知了!”
南宮亮心中一震,巨眸暴睁,急急道:“是谁?”
“千面幻影”得意一笑,嘴巴一张,正

说话,蓦地林中响起一声机簧之声。
只见陈仿张开的嘴巴,出发一声闷哼,笑容立刻扭曲成痛苦的表情,強拚出低弱的语声道:“快去找你外公”
⾝躯已向地上倒去。
南宮亮心中大骇,一把抱住陈仿,惊呼道:“陈叔叔,你”
他发觉陈仿已气绝⾝亡,不由心中冒起一股凉意,咽住语声,迅速一抬目光,扫视林中,只见一条人影,一晃而没。
南宮亮悲忿攻心,把陈仿尸体一放,双掌迅扬,向林中劈去,口中厉喝道:“恶徒,有种留下来!”
哗啦啦连声大响,树倒枝折,落叶如尘。南宮亮⾝随掌走,飞掠⼊林。
林子并不大,周围不过廿丈,南宮亮一阵搜索,毫无所得,显然凶手经已远遁,他急急回在林外,俯⾝抱着尸体痛哭道:“陈叔叔,你死得好惨,亮儿要为你报仇”
他悲痛地哭着,一面翻过尸⾝,想看看致命伤处,他一看之下,心中又一阵猛震,低呼道:“怎会是我家独传的‘⻩蜂绝命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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