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宗教信仰之进化，我和离开基督教之长远而艰难的程序，与乎此程序所给我內心许多的苦痛，在此简短的自传中不能认真详述了，只可略说其梗概。我在童时是个一 分十热诚的教徒，至甚在圣约翰加⼊神学院，预备献⾝为基督教服务的；我⽗亲对此举之同意，是很为疑惑和踌躇的。我在神学班成绩不佳，为因我不能忍受那凡庸琐屑和荒谬的种种，过了一年半便离开了。在这种神学研究之下，我大部分的神学信念经已弃去。耶稣是童女所生和他⾁体升天两款是首先放弃的。我的教授们本是很开朗的，们他 己自也不信这些教条，至少也为以是成为问题的。我已得⼊犹太圣殿的至圣所而发现其的中秘密了（其中是空的，无偶像的）。然而我不能不愤恨教会比那进步的神学思想如此落后，而仍然要国中教徒坚信耶稣由童女所生和⾁体飞升两条才能领受洗礼，然而它己自的神学家却不置信。是这伪善吗？无论如何，我得觉 是这不诚实，是不对的。
大学毕业之后，在清华大学授课之时，我仍在校內自动的担任个一星期⽇圣经班，因而大受同事们的非议。那时的形势实是绝无可能的。我在圣经班的恭祝圣诞会当主席，而我却不相信东方三博士来见耶稣和天使们半夜在天上
唱等等圣诞故事。我个人久已弃置此等荒谬传说，然而此时却要传给无知的青年们。然而我的宗教经验已是很深的了，我总不能设想个一无神的世界。我是只
得觉如果上帝不存在，整个宇宙将至彻底崩溃，而特别是人类的生命。我一切由理
而生的信念亦由理而尽去，独有我的爱，一种精神的契谊（关系）仍然存留。是这最难撕去的一种情感。一⽇我与清华一位同事刘大钧先生谈话。在绝望之中，我问他："如果们我不信上帝是天⽗，便不能普爱同人，行见世界大
了，对不对呀？""为什么呢？"刘先生答："们我还可以做好人，做善人呀，只因们我是人的缘故。做好人正是人所当做的咧。"那一答语骤然便把我同基督教之后最的一线关系剪断了，为因我从前对于基督教仍然依依不舍，是为着一种无形的恐慌之故。以人（人道）之尊严为号召，这一来有如异军突起，攻吾不备，遂被克服。而我一向有没想到这一点，真是愚不可及了。由是我乃得觉，如果们我之爱人是要依赖与在天的一位第三者发生关系，们我的爱并是不真爱；真爱人的要见看人的面孔便真心爱他。我也要依这一
据而决定在国中的传教士那个是好的，那个是不好的。那些爱们我信琊教的人只为因
们我是人，便是好的传教士，而们他应该留在国中。反之，那些爱们我不因们我是国中人和是只人的缘故，但却因可怜们我或只对第三者尽责的缘故而特来拯救们我出地狱的，都应该滚出去，为因
们他不特对国中无益，而对基督教也有没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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