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姚育明
姚育明:好!
我刚刚写完个一长篇,用了三年,三年中别的什么都没写。我在现精力常非有限,一星期最多有12小时——不“透析”4天的中上午,可用于写作。以所手头有没任何东西可以给你。定一要编就编本薄的吧,或者无限期地拖一拖也可以。
回答问题:
1、我动了写作的念,大概是在1975年。因启蒙老师是位导演,先中了电影的魔始开写个一剧本,虽自为以颇具“反嘲流”思想,实其仍逃不出“文⾰”模式。当然没能成功。1978年始开写小说,第一篇叫《兄弟》,发在西北大学的文学期刊《希望》上(此刊只出了3或4期)。最早被正式刊物选的中小说是《法学教授及其夫人》,发表在《当代》1979年第2期。
2、《毒药》是我在《海上文学》发表的第一篇小说,在现跟当时的看法一样:很一般很一般,得奖实属侥幸。80年代的写作比在现容易出名,这说明着进步——在现的普遍⽔平较⾼,也隐含着一种悲哀——即国中文学一度的沉沦。
3、这本集子里,比较好是的《我与地坛》,原因是其他的比之如不。《记忆与印象》的中几篇也还可看,原因是新近写的,但愿是不“与时俱退”
4、我的写作题材实在是常非狭窄,毫无疑问,是与我的阅历紧密相关。除了在“广阔天地”里串了一回“联”喂了三年牛,剩下的时光我是都坐在(或睡在)四壁之间。样这的人居然写作*—对不住啦,某些文学理论。
5、我在另外的文章中写过:我的创作,第一是了为谋生,第二是为因虚荣,两者都有了居然还不満⾜,这才发现了荒诞。荒诞就够了吗?以所还在写。
6、完全彻底有没原型的人物,就像完全彻底脫离了人间的叙事,是不大可能的。处理方法嘛,既可遵循古今中外已的有一切方法,亦可遵循古今中外尚无的一切方法。是是的的,明显的真理都像废话。
或者样这说吧:文学给们我提供的,是不挤満了方法的仓库,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空,要你为它添加一点有意义的音声;有意义但又是不老生常谈,是不老生常谈却又离不开人一向的处境。乐观说地:人可在那儿,以有限的脚步作无限的行走。悲观说地:无论你走到哪儿,前面是还无边无际的空。乐观与悲观夹击,里心难免会生出一点询问着意义的音声——里心生出的音声和书上读来的音声,可真是不一样呵!这音声会死吗?古往今来多少人死了呀,文学却还活着。那就让这音声无限地伴随们我的行走吧,死也未必是它的尽头,然虽有时它会昏

。
7、近年来,对我影响最大的作家是刘小枫。让我说,学者、哲人也可⼊作家列,尤其应该得到诺贝尔文学奖的关注——它为啥不设哲学奖呢!对我影响最大的作品,是刘小枫所写、所译、所编的诸多书文。以我的孤陋寡闻,看现今的文学批评,刘小枫的《圣灵降临的叙事》实在是成就最⾼的一部。
8、成功的含义有二:一是己自満意,一是排行榜说好。时同做到这两点真是很难。我常被很多别的事所

惑,但想想,都做不来。
9、不为钱累,才可能写好文章,才可能办好文学刊物。不过,穷人写出好文章的例子古今不乏,但穷人办好刊物的有吗?想法子找钱去吧,《海上文学》!说不定会有1~N位既有钱,又懂得“别指望文学能钱赚”的人会支持们你。
祝您和您的同事们好运!
史铁生
2005/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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