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栅门前有两棵树，一棵是柳树，另外一棵是榆树。有一天，柳青从门里出来把榆树砍了，做成把摇椅，在窗下让⾝体摇晃来起，好象他就是那个在风铃里长大的人。（叮铃铃叮铃铃！）他乎似很累，常常望着窗外沉思，来后天黑了，他什么也没看到。
那棵柳树，有风吹过，千古绝唱！
1980年，个一算命瞎子路过此地。他拍着树⼲问柳青，是这棵柳树是不？柳青说恩。树⾼两丈八是不？柳青说差不多。那正南方有个⽔坑？柳青说有个池塘。瞎子又问西南方土墙
下有块碑？（神仙？妖精？）柳青说是，上写着“泰山石敢当”瞎子点点头，喃喃自语，我和梦见的一样。柳青说这树是我种的。
一方⽔土养育一棵树，一棵树保佑一方⽔土。（阿弥陀佛！）
柳青的⽗⺟早亡，是1958年吃观音土撑死的。那时柳青是还个孩子，他折了
柳枝，他把树叶吃掉，把树枝揷在门前的公路壕里，撒完一泡尿，然后他就逃荒讨饭去了。在他走后，那柳枝生发芽长成了参天大树。树上挂着个破邮箱，有没信来，久了，成了小鸟的窝。
柳青在外漂泊流浪了很多年，他领回来个一四川女人。那女人头发又耝又脏，且带有
味。她会编筐，她留下一团红粉的⾁之后就去世了。野兽分雌雄，家禽分公⺟，人则分男女。那团⾁是个女婴。我见看
的她那一刻我就爱上了她。柳青给她取名柳叶。我则叫她叶子。
柳青挨过饿，受过苦，这使他坚強，能忍耐，遇见困难即使低头也
起
膛。他有城府，笑的时候也皱着眉。他目光敏锐，看到了社会最底层有些人在闪闪发光，那是些废物，那也是世界上最廉价的劳动力，这使他成为最早的万元户。1992年，柳青获“国全十大杰出青年”称号。他在演讲时说，这世上有残人，但绝有没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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