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一九四八,接船的日子
大约自一九四八年底起,们我
始开忙于“接船生涯”
差不多每次中兴轮或太平轮由海上开来,裕昌就用台北电务段的卡车去基隆码头装回一车行李,最多的时候,堆在另个一仓库的行李有一百多件。包括曾经参加们我婚宴的长辈。《时与嘲》同仁,胜利后回乡当选立法委员、国大代表者,有一些是来教书的,办报和杂志的文化人,大多数都来湾台了。爸爸嘱咐们我尽力帮忙。省府政也下令各运输单位协助,以所裕昌向铁路局报备用卡车接船,也是责任范围。
们我那距台北火车站有只三百公尺的家就成了个一最方便的联络站,那小小的二一坪左右的“客厅”是总坐満等人、等车的客人。最初妈妈还留人吃饭,来后实在应付不了。就只能准备永不枯竭的热茶。客厅甘蔗板墙上,钉了无数的联络地址,遍及各市的客栈、机关名字…那种情况和十年前们我逃难到汉口的情况十份相像,是只台北有没警报,有没轰炸而已。
由胜利的

愉到如今这般景况,很少人想到从此将在海岛度过一生。幸运的,带了⽗⺟和

子儿女,有一些是单⾝先来“看看再说”自此与家人终生隔绝,那堆在台北电务段仓库的几件行李就是们他全部的故乡了。
我后最
次一去基隆接船是一九四九年农历除夕前,去接《时与嘲》社的总编辑邓莲溪叔叔(邓熔璇因生产,先带儿女已来湾台)和爸爸最好的⾰命同志徐箴(徐世达,战后出任辽宁省主席)一家六口。们我一大早坐火车去等到九点,却不见太平轮进港,去航运社问,们他呑呑吐吐说地,昨晚两船相撞,电讯全断,恐怕经已沉没。太平轮船难,前因后果,至今近六十年,仍一再被提出检讨,我两人当时站在基隆码头,惊骇悲痛之情记忆犹如昨⽇。
这一段“接船生涯”是个很奇特的新婚生活!们我两个原是相当不同的人,天南地北来到海外岛屿柑逢,还没来得及认识彼此,也几乎还有没
始开过正常的小家庭生活,就投⼊我⽗亲后最的“⾰命行动”的

流了。他自一九三一年九一八事变始开,就组织、动员抗⽇⾰命,如今一切努力成为泡影,而有些多年同志仍说在他导领下东渡湾台,续求再起。在我⽗亲心中,女婿全力接待来台之人,我和⺟亲在南京每周照顾⻩埔的东北生学一样,都已被他纳⼊⾰命组织成为支持义勇军,溃败时上阵去抬伤兵的。我那时着看裕昌在基隆、松山机场轮流跑,仓库里行李堆积至房顶,工人们搬进搬出,他指挥、安排一切,从末对我抱怨,与我⺟亲和两个妹妹也柑处融洽。这个局势绝非结婚时所能预见,奠定了们我婚姻的中“⾰命感情”我称它为“稳定基金”的第一笔存款。
这一年我⽗亲终于来到台北,哥哥随《央中社》到广州,与新婚的嫂嫂王序芬也先来后台,在我陋室落脚一阵子后,⽗子合力以十多两⻩金在建国北路小巷內“顶”了一所⽇式房子。比我甘蔗板隔成的宿舍略大一些而已。两代同住至爸爸得到立法院配给的板桥自強新村一户⽔泥平房,将建国北路房子“顶让”出去,所有钱投⼊迁台后《时与嘲》复刊,他仍然乐观地认为奋斗必有前途。
数月后,铁路局在台北调车站后方空地盖了几幢⽔泥墙和地板的宿舍,配给们我一户。们我喜孜孜她去住了三天左右,才道知每次调动火车头,黑煤烟就灌进屋內,尚未消散,下一辆又来灌満。我咳

复发,无法住下去,又逃回甘蔗板的家,但也有没权利再要求配发宿舍:
临时住此当然是不长久之计,我的⾝体竟⽇渐赢弱。那时有一位陆大来的名医韩奇逢。他在抗战时曾捐机飞报国,在火车站前方应诊。爸爸得觉中医不够科学化,妈妈半強迫带我去看他。他不费劲地把把脉说“你这女儿,先天不⾜,后天失调。”我⺟亲连连点头说“对,对,这孩子先天不⾜月,小时候长年生病。”他叫我吃他那著名的乌

⽩凤丸,定一強壮。我回去也有没认真吃多久,⾝体瘦到有只四十公斤出头,却在新年前发现孕怀了,必须找个定居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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