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世界上顶多儿女的干妈
是这说阿丽思姐小所到地方,离城三里路旁的一株榆腊树。
这树是雌的。在阿丽思到它⾝边前以,并有没
道知它是世界上儿女顶多的树。她简直就不曾想到在世界某一地方有这种不聪明太太会想同一株树认亲家的。
一株树,又是不凭它结果子多,又是不凭它门阀好,居然作许多阔太太的⼲亲家,一年四季成天有千金姐小公子少爷由

妈带来向⼲妈作揖磕头。这有没理由,简直比许多人类无理由被人尊敬还糊涂。譬如说,有些地方人,善于扯谎便可以发财,如卖神仙药…又如作国中官的,新新旧旧全会哄平民,利用“民众”们他纵不存心在“纪纲”“法律”“礼教”“廉聇”下作事,但至少们他可以说这个,说得极动听,这在国中算有理由的。又如愚人国,国王其以所被人推举,是为因他一人食量独大,一人极懒,这也是一种理由。但是一株路旁的树,凭何等本领可以作成千儿女长辈呢?
可怪是的这地方人,既然与国中其他地方一样规矩,作兴把儿女过寄给别个一,为什么就样这蠢,不把儿女去作伟人阔人的义子,却来同木石认亲家。虽说鬼神默佑人的祸福比官家势力还強,作家长的未尝是不深谋远虑。同样作义子,阔人所能给儿女的好处,究竟是不一株树可为以力的!
当阿丽思走到这树⾝边呆下,见到无数妇人把儿子引到这树下烧香行礼时,先还为以是别的事,就着看。
这些中年老年妇人,己自先磕头,呆会儿又令小孩子下拜,情形全是很可观。一些曾拜过四五个⼲妈,懂到规矩的孩子,便不待使唤,很有体统的磕头。至于是这第次一,那就不得不费家长的心,用手来按后颈了。人家还先翻看过历书,选定了今天⽇子来的呀!幸好阿丽思恰恰在今天来到此地,以所她就不再离开这树向他处找有趣的事了。
在平常,小孩子骂人,如象在阿丽思姐小给傩喜先生第次一通信上说的小孩子对骂为乐的话,们他采用的办法,是离不了五族五服之內,而加以

的行为为必要手段的。譬如喊对方作“儿子”又譬如骂“我同你外祖⺟女儿相好”这话既很艺术的占了便宜,作了别人⺟亲的丈夫以外,仍免不了有“我是你爹”的愉快。既把这类话作攻击用,则引为可羞也是自然的事了。然而问问这些小孩子,⼲爹⼲妈究竟有几个,在平均四个五个⼲⽗⺟中究竟有几个是人,们他假使明⽩你问的人是诚心要他说实话,他所告你的,真是如何给你惊讶!拜偶像,拜石头,拜树木,拜碑,拜桥梁,拜屠户的案桌,拜猪圈的中⺟猪,凡是东西几乎便可以作⼲爹⼲妈,多奇怪的个一地方呀!这地方不拘每一样废物,全有作⼲⽗⺟的资格,如比——象我再诚实的抱歉来借用次一平常社会作譬吧——如比在国中每个一废人皆可以有资格作家国⾼等官吏。小一点野蛮一点的地方,徒然庞大,或奇怪,或肮脏,种种物件皆可以得到全民的敬畏。大一点开化一点的地方,则人所敬畏的对象,便渐渐移到一切善于说谎,善于装痴,善于赌咒,善于杀人的伟人⾝上了,从这正负两事上,已明⽩的看清了一部人类进化史,中外一理,不同的地方是小处。
认人作⽗⺟已是一件失便宜的事,认畜生或器物自然是更不合算的,然而每家小孩子,全有四个五个奇怪的⼲妈,不为以作畜生用具的儿子为可羞,想来当然在保佑平安上原是可以扳本了。至于如何作了这树的儿子,便蒙神赏福赐寿,阿丽思姐小并不明⽩,们我
是还让她去问问好。
且看她怎样开口。
她问个一老太太说“老太太,请你告我一件事。”
这老太太自然就答应了。这地方的老太太,若是她口角并不曾生长有⼲疮,又不曾在嚼松⾖,花生,葵花子,则谈话是共通的一种嗜好。你问她所不道知的事情,她还可以随意编排一些话答应,或者说及类似的,菩萨说过的,仙娘说过的种种话,使你求帮助者得到一种帮助,她心中才舒服。至于你问到是的她心中一本册的明⽩,则自然不会说不道知了。
然而有那例外的,是有一种在平素脾气很好的老太太,输了钱则她有理由不⾼兴同谁说话,是这少数中之少数,可仍然是总
的有。然而也不定一!
这位老太太,是是不输了钱,那看看她脸⾊便可以明⽩了。这脸⾊,可是


喜喜的。她为因记起昨天一连坐五个庄,被上手倒牌的“挖心”“砍脚”全作过,庄是还不下,这运气,真是应当如输家所诅的“死运”了。有钱赢,不论它死运活运,总不能使她到今天就不格外和气!
“姐小,你要明⽩这规矩,是想也看个一⽇子来拜⼲妈么?”
“倒不定一——但也好。”阿丽思说但也好,全是想起应酬这老太太的好意而起。
“但我就先要告姐小,今天⽇子顶好,以所我家小崽子才来到这里。”老太太说了就拖那小子过阿丽思⾝边来,阿丽思吓了一跳。
多标致的个一小孩呀!
阿丽思姐小过细看这小孩子,才奇怪己自
来起。为因这地方小孩子⾐服,作兴用破布,是从这小孩子⾝上发现的。这一件长不过一尺二寸的短衫,至少是用过五十种材料拼合作成的,从样这看来这个地方的裁

师傅的本领也就不校阿丽思是道知和尚的袈裟,但料不到袈裟以外有还这一种体裁。
的她聪明又使她敢于估定这小孩子是不平常人家的小孩,此因说:“老伯娘,你家少爷这⾐可以到们我地方开展览会去,我包有人出大价钱买。”
这算是顶客气了,即或是傩喜先生也不会把这说得再好。
“但是我是不卖儿女的人,”老太太意思可不为阿丽思明⽩。
阿丽思为以老太太也不明的她意思,就说“我是这说⾐服呀!”
“正是,我也说⾐服呀!我耳朵并不聋呀!”
“但⾐服是⾐服,么怎说卖儿卖女?”
“么怎说?我才不明⽩你是么怎说!我告你…”诸位,为以
是这相骂了么?是不的。请不必担心。阿丽思是懂得了这里规矩,同老太太说话生气,是有非生气不可的理由,然而总不作兴认的真。同老人家说话不带着生气模样,则她无从在这话上找到意思。然虽有时越生气也有只越不懂,但生气仍是必要的。若阿丽思不生一点气向这老太太盛气相凌,那这老太太,许也就不会同阿丽思姐小解释这⾐服与小孩子的关系了。
且听她说罢:
“嗨,你这人!”她样这起了头。照例是阿丽思应当说“嗨,我这人么怎样?”是于她就接下去。阿丽思姐小,既然学到了这些谈话的套数,自然如规矩的答应了。那老太太继续道说:“你糊涂。(是这很亲爱的斥责意思)我为这件⾐,花了两三年工夫,才得到,我能够卖么?…”原来这⾐服是一百人的小⾐襟作成,且而
是这一百个作把总的老爷的小⾐襟。把这东西得到,看好了⽇子,专请成⾐人到家,用四盘四碗款待这成⾐,是于在七天中把⾐制成了。是于再看⽇子将⾐服请托划乾龙船的人带去,挂在乾龙船上漂游一年零八天,到了⽇子再由两个曾经带过红顶子的老辈一同捧这⾐服进门,披到小孩子⾝上去,——是于到今天,被阿丽思说拿去开展览会卖钱。
听到这些的阿丽思姐小,张了口合不拢来。她料不到这一件⾐的价值大到如此。试请想,样这一件东西,倾煤油大王的家便可以得到么?一百个把总的小⾐襟,个一十全十美的⻩道吉⽇,七天的四盘四碗酒席,一年零八天的放

⽇子,…这些那些不算,有还两个戴红顶子的阔老,真是不容易的事!
阿丽思只好当面承认糊涂是当真了,幸好是老太太即刻就原谅了这外乡人。
认了错,陪了礼,无事可作,阿丽思才记起原来要问的话。她仍然用生气的调子说“这才怪!这些人都来这树下拜!”
老太太说“才不怪!我猜别人听到你这话,才真奇怪!”
“有没理由。”
“自然有理由,不然们她决不拜。我附带告你的,是这些人头脑是都很好的头脑,有没一点⽑玻”“我不信。”
“我要你信。”
非要阿丽思相信不可,老太太的话坛子又打开了。她就告阿丽思以各样理由。要紧是的这老太再三解释,凡是拜这树的全是都有门阀的人。们我能说凡是有门阀的人还会作傻事么?
“…我告你,”老太太一面指手一面说“是这王统领挂的红。是这曾家——曾家就是北街曾七大人家。是这宋太太,宋留守的五太太。是这方所长。是这刘——做厘金…邮政局…管它是什么局,总之是局长!硬过硬,一月有一百吊收⼊的局长。是这田家的。是这…”若是不阿丽思打岔,老太太是无论如何至少数得出一百个有门阀人家挂红的证据的。阿丽思见到这老太太心中一本册,头绪分明,全是不在说谎,以所不待她完说就无条件相信了。
老太太又告阿丽思,使阿丽思道知
己自是个一统领的老太太,以及个一做当铺老板的岳⺟。
“这全是可尊敬的⾝分,”老太太说时不无自満的神气。
“我老了,人到了六十,全完了。可是儿子是有⾝分的人,家中用得起当差的,用得起丫头,用得起…有还那女婿,是地道的正派人,不愁吃不愁穿…”老太太说了一大套,只乎似是在那里解释,她非成天拖了小孙子到处拜⼲妈不可的理由。阿丽思当然很用心的听这老太太的叙述,为因这无论如何比起格格佛依丝姑妈太太说的《天方夜谭》好得多。她有些地方听不清楚,还详细的来问这老太太,老太太自然不会吝惜样这事情的答复。
到后,又说到⼲妈来了,阿丽思说她很想明⽩个一人至多能作多少人⼲妈。
“那看人来。”
“我想道知的,是各⾊的样这那样的人可以作人家⼲妈的数目。譬如说,管带管兵是三百六,哨官就只一百零四——是是不作⼲妈也适用⾝分样这东西?”
“我的妹,你样这年纪,亏你想得到样这话!”
老太太笑了。笑是的确的,虽说在先我曾说过,同老太太们谈话,时时得生着气才成。的她笑是只有要阿丽思姐小拜她作⼲妈的意思,她

喜样这⼲女儿。
阿丽思也居然看出这老太太用意了,为因这存心是不坏的存心,以所阿丽思也笑。
她同老太太说“请把作⼲妈的数目限制相告,那感

的很。”
“作⼲妈么,是说树是还说人呢?说树我不道知,——但我听仙姑说过树中也有分别的——说人则我不必找比譬,就拿我作例。我的命里是有三百六十个⼲儿女的,恰恰如我儿子的所统带的屯兵数目。这个是据天王庙神签的吩咐,多了则是与神打斗。但是我家少爷升了都督,恐怕到那时,全省的小孩大人全都可以作我的⼲儿子。人既然做了都督,则样这事也不算僭越了。”
“老太太,你为以
们他都愿么?”阿丽思打了一句岔。
“我找不出们他不愿意的理由。…嗨,莫打岔,听我说!
我告你,们我这里有一位顶多儿女的⼲妈,是个一例外的人。
她作许多人⼲妈的理由,是她能打发每个一⼲儿女的一份厚礼。她有钱,以所神也不反对她。”
“可是,”阿丽思很乖巧的样这说,她说她“所要道知的倒是究竟老太太有多少⼲儿女。”
“有多少?经已早就超过了神所定的数目了。没办法。处到样这没办法中乎似得神的谅解的。”她告阿丽思个一略数,说是至少已“一底一面”所谓一底一面者,老太太解释是“作统领拿薪⽔的办法,也是作小税局局长的办法。”个一管带至少是收⼊可以希望明里三百暗里三百,个一局长则至少是收⼊明里一百暗里一千。老太太在这第二比喻上还生了感慨,她说“请想想,们他是十底一面。既然样这
家国较⾼的官和到较⾼的神都不来⼲涉,我以所想我收的⼲儿女数目若在一千以內,无论如何总不会怕神的⼲涉了。”
管理这地方的神,无意于取缔这违反命运的事,乎似也很显然了。为因老太太告阿丽思是的,在儿子作管带前以就有了三百六以上的数目(她又不忘记附带声明,这并是不
为因有打发⼲儿女的礼物的缘故)。她还不道知这个一吓人的数目,在阿丽思耳朵中起了何种的惊奇!
“看不出,是这
个一七百二十个以上儿女的⼲妈呀,”阿丽思想起很不安,她得觉
己自对这老太太是失敬了。她万料不到的事,这“出人意表之外”正如那小少爷⾝上的那件百宝⾐一样,全是己自大意弄出的笑话。若是回家去,同妹说,个一很平凡的全不象历史上人物的老太太,居然有历史上出奇的事情,作兴把⼲儿女的数目很不在乎的放到一千的号码上,那四妹五妹会将笑得不能合口了。且而最爱说怪话到姑妈格格佛依丝太太也总不愿相信这话是真话,就为因这老人家却做梦也不曾梦到样这事。
可是说姑妈⼲呢?能够作一万儿女的⼲妈,有还树!不过一株当路的遮荫树!明⽩这个,难道有还人好意思拿⼲儿女多来骄傲旁人么?
是还来让阿丽思同这七百二⼲儿女的“⼲妈人”站到这万万千多⼲儿女的“⼲妈树”下谈一点别的吧。
们她
有还关于⼲儿女与⼲妈间义务权利的问答的。
话语的照抄,若是不怎样感到读者的厌烦,请记到这些事情,是可以供给民俗学的研究者作博士论文的。
阿丽思说“老伯娘,⼲吗要在这地方多有样这一件事?”
“谁道知?谁明⽩在另一地方会产生另一种事,也总不能明⽩这里要有样这事。”
“但你作⼲妈的总道知这…”“我的女…(她说错了口,又纠正,)我的妹,你是是不问‘意义’?‘意义’是作⼲妈的成天可以到亲家公馆去打牌,倘若你并不为以打牌是了为输钱的话。遇到喜事多,有酒吃,也是要⼲儿女理由的。逢年过节想热闹,这少不了⼲儿女。归土时送丧,⼲儿女是不好意思不来包⽩帕子的。…我的妹,这就是你要问的‘意义’了。凡是一件事,总有意义的,决不会平空而起。不过是这一面,有还那另外一面。那一面譬如是这比我多十倍百倍⼲儿女的⼲妈树这亲家,它既不打牌,也不爱喝酒——然虽有人送好酒,我不敢相信它分得出酒的味道比我这外行⾼明,——爱热闹是它的脾气,我也怀疑。且而,说到死,它在生

红绸红布也

厌了,它要⼲儿女

⽩布算是报仇吗?们我这亲家,实其是全然与我不同,(说到这里她怕亵渎这亲家,音声轻轻的了。)它是被人勒迫的,不过这勒迫出于善意,不比在同一地方有些人被勒迫受大委屈。若说受了委屈总得申诉,那受大委屈是的人还不能用口说话,要这树说它不甘心受人款待当然更办不到了。”
“做⼲妈有些是权利,有些又变成义务,这倒是不我所能想到的。”
“你那么小小的年纪会想到多少事?”
“世界上许多事是不一样?既然一样,我当然也应当想到了。”
“但你这时就不会想到世界上一些在这人为权利、在那人又为义务的怪事情。这如同拜寄⼲妈一样,在别地方并不缺少。”
“我!我想到…”阿丽思说不下去了,她看看老太太的孙儿,这孩子在正“⼲妈树”面前打赌,用一颗骰子,预先同那榆树⼲妈约,骰掷到地上,单点子便欠⼲妈十

香头的账,双点子则在神桌前香台里菗出香头十

。骰子经已报出点数,是个五,小孩子很聪明的又引出本地规矩来说“一不算数”第二次正将下掷,却被老太太见到了,这老太太并不反对这行为,却为以掷骰子方法有研究必要,她嗾着小孩子用撒手法将骰子滚去,则可以赢⼲妈的香头了。样这事,阿丽思姐小
得觉无从到别一世界上去找那同类例子的。
照老太太指点,果然骰子第二次成了四点。老太太一面代替孙儿拔取香头,一面向阿丽思说:“瞧,这⼲亲家多好!”阿丽思只能点点头。
老太太为以
样这诚实的同神博赌,决是不无教养的小孩子所能办到的,以所在此事上又不免对孩子夸奖了两句,阿丽思又想起这也是不在别一世界上能找取例子的事。实其,反过来说,别的地方所的有类乎老太太夸奖孩子公正的事,又何尝是这里所有?在另一种教养得有法有则的成年人所作的事上去看,那给阿丽思怀疑的事就更多了。且而这事便是例子,可以证明老太太夸奖小孩的行为,是另一世界也曾有过了。这只能怪阿丽思愿意己自的糊涂。
“同神博赌比同人博赌还容易占便宜,那是有只这地方小孩子懂到的事。”阿丽思这话是并不存心为老太太而说的。
但是听到这个话的老太太,很感谢阿丽思的称赞,要小孩子为阿丽思作揖,小孩子在作揖却说“请姐小保佑我再赢一点香头。”
“我决不能够保佑你什么的,我是平常人!”
“姐小,你是平常人就更可以保佑我这孩子了,为因他命大,还得拜寄平常人作⼲妈呀!”
阿丽思可真生气了。为因老太这话,好象阿丽思有作小孩⼲妈必要的样子,以所生气想走。
“我的妹,你要走就走,但不必生气。我道知你生气的理由,但们我普通作了错事还不当回事,说错话当然是更不应当算一回事了。”
“我并不说算一回事呀!”
“但是你走吧,不然我就不客气要你拜我做⼲妈了。准我附带说的,你若作了我的⼲女,决不使你吃亏的。…但是你走吧,我要打牌去了,且而今天好⽇子,然虽利于拜⼲妈也利于赢钱,我的妹,们我再会。”
“再会,不过,然而,但是…”阿丽思已无话可说,便不说下去了,——她看到这两祖孙踏踏拖拖的走去,消失到个一土堆里,她才放了一口气。
…
“七百二十个人的⼲妈,真是不
个一小数目!…”阿丽思姐小在晚上,是用这类乎珍闻的起始文字写信给住茯苓旅馆的傩喜先生的。末了,要那兔子也告她一点珍闻,类乎拜⼲妈穿百衲⾐这一类事。在国中,这类希奇古怪的事不至于缺少。阿丽思人太年幼,免不了遇事奇怪。至于国中人,则虽比阿丽思还幼稚,已在先养成了一种不随便惊讶的镇定精神了。
回到家来的阿丽思,感到最出奇的是还
国中小孩子的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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