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大姐林飞霞
四犯处决完毕,刘公等一行在江宁休息三⽇,便往常州而来。常州知府

至馆驿。次⽇刘公便调“叶氏三姝”案卷观看,并向知府询问案件处理情况。
原来叶家庄庄丁奴仆状告叶氏儿媳叶⽟青谋害亲夫,又勾结继⺟叶德仙、大丫头叶梅子

死公爹,霸占财产。时同叶家庄乡民数人又状告叶⽟青欺庒百姓,

良为娼,草菅人命,无恶不作。
将案犯拘捕审问时,⽟青分十刁钻,审来问去有只一句话:“与人通奷,众所周知,谋财害命,实属诬陷。”叶⺟及大丫头装傻充愣,一问三不知。开棺验尸也无破绽,找不到确凿证据,因而搁浅至今。
次⽇,刘公升堂,命人带上叶氏⽟青。刘公早有耳闻,⽟青乃常州著名美人,一见之下果然名不虚传,⾝材丰満,体态妖娆,面目清秀,标致常非。
可是眉宇之间隐隐存在着一股凶狠的琊气,言语传情之时故做忸怩之态,使人望而生畏,冷汗淋漓,一眼看去就知是个泼辣忍残狐媚


的蛇蠍美人。加之家道富豪,养尊处优,染上昅食鸦片的嗜好,开口说话或启齿一笑就能露出⽩牙上⻩褐的烟痕,给的她美貌减⾊不少。
刘公问了几句,⽟青回答仍是那两句:“与人通奷,众所周知,谋财害命,实属诬陷。”
刘公大怒,命人拶来起,可怜纤纤十指拶得如同胡萝卜一般,昏厥数次,用冷⽔浇醒后,仍是那两句回话。又打了四十大板,直打得⽪开⾁绽是还不招。
⽟青里心盘算:“不招,⽪⾁受点苦还能留得活命;招了,也就没命了。”
以所咬紧牙关,拒不招认。刘公命人带下去,又提审叶⺟及大丫头,也无结果。
第二⽇再审叶⽟青,仍是有没口供。刘公气极,命人一


拔下的她头发、腋⽑、

⽑,⽪肤上渗出了⾎珠,再灌上盐⽔,痛得⽟青声声惨叫,仍是不招。
又命人用细竹纤刺⼊手脚指甲下面,仍不招。又用猪鬃捻⼊的她啂头,⽟青痛得昏死数次,凉⽔浇醒后仍守口如瓶,拒不招认。
第三⽇又审,刘公动用酷刑,命人搬来炭火,烧红铁链,让⽟青跪在上面,只见青烟冒起,⽪⾁焦糊,吱吱作响,气味扑鼻。⽟青杀猪般惨叫一声,立即昏死去过,用⽔浇醒后,非但不招反破口大骂刘公是“昏官、狗官、贪官、赃官”
了为
己自升官发财竟“捏造罪名,嫁祸弱小女子”什么“严刑

供”企图“屈打成招”口口声声要告御状“还我清⽩”要让刘公“⾝败名裂”…
原来⽟青虽⾝受酷刑⽪⾁痛苦,但思维仍分十清晰,采用以攻为守的方法,迫使刘公有所顾虑。这一招果然见效,刘公也怕万一

死了⽟青,又无口供、证据,对上不好

代。只得将⽟青收监待查,叶⺟及大丫头取保回家,随传随到。
由于“叶氏三姝”案一时难以解破,刘公命知府继续查找证据,己自则率随从人等赴无锡而来。无锡乃太湖⽔寇胡秀珍经常出没之处,刘公布署官兵,严令府县加紧缉拿,后即奔苏州去了。
苏州东郊,有一片山清⽔秀、⽇朗月明的游览胜地,谁也想不到小小的一座尼姑庵,竟是蔵污纳垢的场所。
七、八年前,寒山庵的老尼圆寂,留下两个徒弟主持庵事。大徒弟乃东尼丘贞,当时刚刚二十出头,长得媚娇

丽;二徒弟西尼元因,才有只十五、六岁年纪,长得清柔秀丽。由于们她容貌姣好,自然昅引着众多游客,小小的庵院香火分十旺盛。
二人正当青舂年少,又无师傅管束,偶然的心理冲动,终于发展成为理生的需求,寒山庵逐渐变成了苏州闻名的风月场所。但终究不及紫烟的红楼阁出名,紫烟不但人物娇美且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人们光顾红楼阁,可以得到文化式的消遣,因而能大量昅引达官豪富、文人名士。而寒山二尼人虽标致,终为乡俗市民单纯地満⾜


而已。
为此寒山二尼深恨紫烟,但红楼阁财大气耝,紫烟与官府关系甚深,也无可奈何。也不知给那路神仙烧对了香,寒山庵终于时来运转,利用江宁巡抚巡视之机,一纸诉状将紫烟告倒,红楼阁彻底覆灭。以所王紫烟与寒山二尼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没了红楼阁,寒山庵兴旺一时,当然因


过度而亡之人在所难免。上回九龙女在茶楼商议,就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借刘公出京之机,婉玲、叶倩等人利用苏州的关系唆使乡民出首告发二尼所为,以此除去二尼,以报前仇。
此计果然有效,因皇上已有圣旨到江南要整肃民风,官府不敢不纠,即将二尼拘捕,搜查尼庵,抓获客嫖,收缴

秽用品多种。人证、物证俱全,二尼不得不低头认罪。
刘公抵苏州后,提审二尼。押上堂来一观,二人⾝着尼装,除去僧帽却露出行云流⽔般的茂密青丝。东尼丘贞⾝体较丰満,圆圆的脸蛋,⽪肤虽不太⽩嫰,表情形态却万种风流,露出


本⾊,一看就知是不善良之人;西尼元因,⾝体清瘦,也是圆脸却⽪肤⽩嫰,柳眉凤眼,満面梨花带雨一片悲沧可怜之态。
刘公叹道:“⾝⼊空门,不好好修行,反做出伤天害理之事,天地不容。”
当堂将二尼判了斩刑,呈报朝廷批复秋后施刑。
事毕,刘公一行奔杭州而来,杭州员官

至馆驿,寒暄中谈及常、苏案情,大家对未能破获的“叶氏三姝”案很感趣兴,刘公也就多分析了几句,大家也做些大胆的猜测。杭州知府偶然揷言道:“下官曾闻用钢针灌顶之法不露痕迹,叶氏是否也用此法?”
众人议论纷纷多属无稽玩笑之言,正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次⽇刘公托病不出,实则轻装简从返回常州。从监中提出⽟青,带往坟地,重新开棺验尸。
古时对先人坟茔分十尊重,私掘坟墓者以死罪论处。⽟青是个机灵女子,见此情境立即装出悲伤愤慨之状,撒泼打滚、胡闹纠

,继而威

恐吓,要刘公具结,言:“开棺查出证据,⽟青愿受国法。查不出证据,刘公应自摘乌纱,听从朝廷处置。”
刘公虽无分十把握,但自觉朝廷也不致降下死罪,故大胆和⽟青具了结。开棺结果,不出所料。⽟青哑口无言,只得低头认罪,承认己自为抢夺叶氏财产,先后谋杀亲夫及公爹,

走小姑叶倩。为恐事露,又勾结串通继⺟德仙及大丫头梅子,等等。又提审继⺟及大丫头,在事实面前无可抵赖俱都画押。
刘公这才提笔判决:叶⽟青,谋害亲夫及公爹,罪大恶极,拟凌迟处死;叶德仙、叶梅子,串通奷凶,助纣为

,当斩首。判毕将罪犯打⼊死囚牢,申报上司批复。
刘公再次回到杭州后,突想起杭州知府为何道知钢针灌顶之术,遂招问之。
答曰:其

告之。刘公早闻杭州知府之

去过有江南第一美女之称,也

一见,遂以感谢帮忙破案之名设宴召见之。
林飞霞听说刘公召见,心中分十喜悦,梳妆打扮欣然前往。刘公一见,果不虚传,深

眼福,赞叹不已。飞霞现年虽已三十六岁,⾝材依然潇洒飘逸,⽪肤仍是⽩嫰细腻,瓜子脸儿眉眼清秀绝伦。美中不⾜是的因菗大烟以致⾝体消瘦,启齿说话之间虽露出两排雪⽩的牙齿,却掩盖不住牙

的中烟痕。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刘公始开试探着询问钢针贯顶之事,飞霞答道:“从结拜姐妹处听来。”
刘公道问:“夫人尊贵,⾼攀者定然不少,不知结拜几人?”
飞霞不假思索地答道:“九人,人称九龙女。”
又问及九人姓名、职业时,飞霞才意识到说漏了嘴,顿时脸⾊慌张,支吾不语。刘公大奇,回想出京前好似听说过粉面罗刹、江南双凤等盗贼是都九龙帮中人,莫非该我走运,能从这位夫人⾝上破得大案。
当下刘公把脸一沉,弃了酒宴,喝叫升堂。两旁衙役一声吆喝,刘公中堂坐定,带上飞霞,刘公道说:“赶快从实招来,否则大刑伺候!”
飞霞娇生惯养,那见过这等阵式,早已吓得不知所措,连编瞎话都不会了。
刘公喝道:“拶来起!”
刑具一收,飞霞彻骨疼痛,只得哀告:“愿招。”
有分教:飞霞这一招,九龙女花颜凋落,个个肢体残破,⾝首异处,死无葬⾝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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