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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赐,若是让王爷知道,可怎么了得,”如画忙让人把屋子里收拾了,待下人们全部退下后,才劝慰道,“如今即便是为了您自己,您也要多忍忍啊。”

 “忍?”秦白指着主院的方向,“他在院子里整饮酒作乐,什么时候想过我,我便是拆了这屋子,他也管不上!”

 “可是若您这样闹下去…”

 “你不必劝我,在王爷眼中,只怕连皇后一手指头都比我好,没准他现在后悔当初没有娶了皇后,而是娶了我!”秦白已经气得口不择言,“人家皇后娘娘多高贵,多漂亮,我算个什么东西!”

 如画无奈的叹了口气,想着外面关于王妃的种种传言,什么善妒不贤,张狂无礼,不敬皇后,甚至还有人说王爷会休弃王妃的,这些事若是让王妃知道了,也不知会难过成什么样。

 她不太明白,皇后与王妃究竟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王妃会如此恨皇后,明明她们二人并没有多少来往啊,难不成真因为当初关于赐婚的那个传言?可是皇后与皇上很好,王妃实在没有必要嫉恨到皇后身上去啊。

 房门外,何福儿站在贺渊身后,两脚吓得瑟瑟发抖,他实在没有想到王妃会说这般胆大包天的话,若是这事传到皇上耳朵里,岂不是要王爷的命?

 想着京中关于帝后情深的那些故事,何福儿便咽下口水,可真是要命,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听到了这些话。

 小心翼翼看了眼王爷的表情,何福儿的腿更软了,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王爷脸色这么难看了。听着屋子里王妃还在不断抱怨,何福儿终于撑不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贺渊没有看身边的何福儿,沉着脸上前一脚踢开房门,看着猛然僵住秦白,冷冷道:“何福儿,拿纸笔来。”

 “王爷!”秦白尖叫道,“我是先帝赐婚给你的王妃,你不能休了我。”

 “原来你也知道这些话会让本王休了你,那么为何还管不住自己的嘴,”贺渊厌恶的看着秦白,“本王如今即便只是个郡王,也还不至于忍让你这个王妃。”

 “拿纸笔!”贺珩声音严厉了几分。

 很快有人拿上了纸笔,研磨铺纸,这些事情做完,在秦白眼中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

 “王爷,”秦白跪了下来,她知道贺渊这次是认真的了,忍不住抱着他的腿,痛哭道:“你不能这么对我。”

 “拉开她!”贺珩看也不看秦白,提起笔蘸上墨水,行云水的写了起来。

 “王爷,王爷,”如画跪行到贺渊脚边,“王妃是无心的,求求您饶了她这次吧,王爷。”

 旁边两个小太监见王爷脸色越来越难看,便上前把如画拖到了一边押着。

 如画怔怔的看着王爷把一封休书一气呵成,仿佛压抑了很久的情绪终于发了出来,她忽然说不出求饶的话了,因为她觉得,不管自己与王妃怎么求,王爷也不会回心转意了。

 “拿去吧,”贺渊把未干的休书扔到秦白面前,冷眼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她,“本王此生最后悔的事,便是娶了你回来。”

 秦白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了,怔怔的望着这个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男人,突然站起身一把推开贺渊,就要往墙上重重撞去,却被旁边的何福儿一把拉了回来。

 “要死回你秦家再死,别脏了本王的地方,”贺渊冷笑道,“来人,把秦氏的东西全部收起来,把它们与秦氏一起送回秦家去。”

 “是,”何福儿见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也不敢触怒王爷,只好带着人收拾起来。

 贺渊再不看秦白一眼,转身拂袖便走。

 秦家女被瑞郡王休了的事情当下下午便传遍整个京城,几乎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瑞郡王会这么做。如今瑞郡王已经没有实权,若是再得罪秦家,后的日子岂不是更加艰难?

 也有人觉得秦家女确实不堪为王妃,顺便对瑞郡王不愿委屈自己的子表示感慨,顺便再叹息一声。

 第二天便有御史弹劾瑞郡王此举,大意是秦家女乃是先帝钦赐,瑞郡王休弃秦家女此举,乃是对先帝不孝,败坏了大隆朝的风气,顺便还夸赞了一番皇上待皇后的爱重之心。

 “皇后行事贤德,待长辈孝顺,待朕体贴,朕爱重于她乃是人之常情,”这个马却拍到了脚背上,贺珩沉着脸道,“秦氏女行事不端,言行狂妄,毫无妇德,甚至在朕与皇后面前都十分狂妄无礼。瑞郡王乃是朕之亲弟,朕何以忍心他由这样的王妃伺候?”

 御史当下噎住,秦氏的坏名声早已经传遍京城,他拿秦氏与皇后来比,确实有些不妥当,当下便跪下说不出话来。

 “朕以为,为男子者,当孝顺长辈,敬重嫡,爱护幼子;而为女子者,也应言行有度,尊重夫君,贤良聪慧。只有这般,才能做到夫和睦。”贺珩皱眉道,“朕听闻洪元阁大学士陆大人有好女,才貌双全,不如由朕做媒,让陆小姐与朕的三弟结秦晋之好,待今年冬就完婚。”

 陆景宏一愣,随即挤出一个笑跪下道:“微臣谢皇上赐婚。”

 皇上这是断了秦家后路,还把他的女儿也牵扯了进来啊,可是他偏偏却无法拒绝。

 只盼瑞郡王后待女儿能好些,别闹成与秦氏那样,他就谢天谢地了。

 ☆、107·产子

 陆玉容跪着听完礼部官员念圣旨,然后与家人一起恭恭敬敬的磕了头,看着父亲从礼部官员手里接过圣旨,脸上的表情不喜不怒,让人看不出她究竟对这个赐婚有什么看法。

 等礼部官员离开后,陆夫人脸愁的看着那道圣旨:“老爷,如今可怎么办,瑞郡王那样的子…”瑞郡王是怎样的子,京城中谁人不知,女儿嫁给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更别说皇上与瑞郡王并不亲近,淑贵太妃更是与两宫太后不对付,甚至还做出过陷害皇后这样的糊涂事,他们陆家与瑞郡王牵扯上,岂不是天大的麻烦。

 “放心吧,这个婚既然是皇上赐的,那么就说明他信任我们陆家,”陆景宏叹了口气,不知是在安慰陆夫人还是在安慰自己,“更何况如今瑞郡王并无实权,皇上还有什么可疑的?”

 陆夫人也知道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多说也是无益,只是心疼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一个失势的皇家人。

 “母亲不必担心我,”陆玉容挤出一个笑,“瑞郡王怎么说也是个郡王,他府中也没有孩子,女儿嫁过去虽然是填房,但是前任是被休弃的,我与原配也不差什么了。再说了,嫁给其他人也不见得一定比瑞郡王好。”

 陆景宏的嫡子陆瞻听到妹妹说这样的话,咬着牙道:“妹妹你只管放心,万事有哥哥,若是瑞郡王敢苛待你,哥哥就算是去告御状也把你接回来。”

 “哪里就这般可怕了,”陆玉容脸上的笑意明显了些,她看了眼陆景宏手里的圣旨,“过日子,也就那样罢了。”

 这话一出,陆家人沉默下来,但是不管如何,他们总是觉得有些亏欠女儿了。

 桃花开得正旺时,贺珩在群臣的再三请奏下,终于改年号为嘉祐,并告祭祖庙,以嘉祐元年开始记年,同时世人称贺珩为嘉祐帝。

 嘉佑元年四月,连续下了好几天的绵绵细雨,但是让贺珩感到烦躁的不是这绵绵细雨,而是即将临盆的曲轻裾。日子离得越近,他越是坐立难安,这女人生孩子那就是一脚踩生门一脚踩死门,越想这些可怕的事,他就越是无法静心。

 如今虽是四月底,可是因为连续下了三天的雨,气候反倒有些偏凉,贺珩翻完手里的折子,正准备起身去了后殿,就见明和匆匆走了进来,甚至连一个礼都行得匆匆忙忙。

 “皇上,皇后娘娘快要生了。”

 “什么?!”他面色微变,站起身就大步朝外面走,甚至连身上沾了一滴墨水的袍子也来不及去换了。

 一行人来到天启宫后殿,产房的门已经关上了,贺珩尚不知自己泛白的脸色吓得宫人们各个小心翼翼,他看了眼紧闭的产房门,沉声道:“皇后娘娘几时发作的?”

 “今一早皇后娘娘便觉得肚子有些疼,让奴婢们伺候着她沐浴用膳,还在屋子里走了一会儿才进了产房,”金盏躬身道,“请皇上您放心,接生嬷嬷说主子的胎像很好,所以定会顺利的。”

 贺珩脑子糟糟的,无意识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怎么不早告诉朕?”

 “娘娘说皇上您政事繁忙,待她进产房时才让奴婢们去禀报您,”金盏听出皇上话里的怒意,吓得跪在贺珩面前,“请皇上恕罪。”

 摆手让回话的宫女站了起来,他现在心情虽然不太好,但是还能认出这个回话的宫女是曲轻裾的近身宫女,所以也不想为难她,只是不断的给自己灌茶。

 韦太后与母后皇太后赶到时,就看到皇上铁青着一张脸,屋子里一片死寂,就连产房也没有多少声音传出来,当下吓得心头一凉,以为是皇后不好了,便急道,“皇后怎么样了?”

 “回太后,方才一个接生嬷嬷出来说,皇后娘娘一切都好,方才还用了一碗参汤粥。”金盏小心回答道,“只是殿下可能要等一会儿才能生得下来。”

 “这女子生孩子就是遭罪,”韦太后担忧的看了眼屋子里,径直在椅子上坐下,甚至忘记了邀母后皇太后一起坐下,她皱着眉对金盏道,“叫下面的人都小心些,但凡接生嬷嬷说要什么东西,你们立刻就要送进去,知道吗?”

 “奴婢记下了,”金盏转身出了殿,向下面伺候的人传达了太后娘娘的懿旨。

 母后皇太后在韦太后身边坐下,她甚少见韦太后出这般着急的样子,只好劝慰道:“妹妹不必忧心,这些日子太医与孕嬷嬷都说过,皇后的胎像很好,你很快就有大胖孙子抱了。”

 韦太后勉强笑了笑,视线却仍旧落在产房门上,就连贺珩给她行礼也没有看到。

 贺珩见到两位太后来了,心情也没有平复多少,灌了一肚子茶水的他忍不住起身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转圈,不过走了半刻钟的时间,便已经脑门的汗,也不知是紧张的还是热的。

 屋子里的宫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眼瞧着皇上越来越烦躁,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越埋越低,让皇上看不见他们才好。

 “啊!”

 屋子里终于传出一声曲轻裾的痛呼声,贺珩当下急急朝着产房门走了几步,结果又听不见半点声音了,忍不住道:“怎么还没有消息?”

 明和看了眼角落的沙漏,这才两刻钟呢,他虽然是太监,也知道大多女人生头胎没那么容易。

 “皇后怎么没有声音了?”贺珩指着一个宫女,“你进去瞧瞧。”

 “皇后正在生孩子,无干的人进去做什么,”韦太后起身走到贺珩身边,勉强下自己心头的焦急,“这才什么时候,当年哀家生你的时候,可是足足折腾了一夜,你先别慌,里面没有人出来,就说明皇后没事。”

 贺珩随意抹了一把额际的汗水,原地转了两圈,若不是皇家这些破规矩,担心后别人多嘴说轻裾闲话,他早就冲进去了,哪里还站在门外干着急。

 安静的环境让他觉得特别难熬,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隐隐听到屋子里接生嬷嬷说了什么,忍不住贴着产房门站着,想从门里看出些什么,可惜产房内为了防止有风吹进去,四处的帘子都拉得严严实实的,他除了看到一片黑以外,什么都看不见。

 又不知过了多久,贺珩觉得似乎已经过了几个时辰,实际上只过去半个时辰,就在他终于忍不住要冲进去时,产房里突然传来婴儿洪亮的哭声,这个哭声洪亮得几乎能掀翻房顶。

 贺珩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才觉得全身发软,腹中的茶水也撑得有些难受。

 “恭喜太后皇上,”一个接生嬷嬷脸喜的打开门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抱着襁褓的接生嬷嬷,在三位贵人面前跪下,“皇后娘娘生下了一位健壮的皇子!”

 “赏,重赏,”韦太后走到门口,从接生嬷嬷手里接过襁褓,笑眯眯的看着胖乎乎的皇子,“好沉的小子,好、好,这眉毛耳朵像皇上,皇上你来…”韦太后往贺珩站的方向看去,又在屋子里忘了一圈,哪里还有人?

 她看了眼半开的产房门,微微一怔,随即笑着摇了摇头,与母后皇太后一起笑呵呵的看起胖孙子来。

 生完孩子的曲轻裾觉得自己这辈子所有的劲儿都用光了,她困倦的打了个哈欠,瞪瞪的看着贺珩推开两个要拦住他的接生嬷嬷,大步走到边,头大汗的样子非常狼狈,她不由得怀疑生孩子的是对方而不是她自己。

 “皇上,产房血气重,您不能进来…”一个接生嬷嬷还想再劝,结果被贺珩冰凉的眼神吓住了。

 “朕今心情好,别惹得朕动怒,”他毫不忌讳的在沿边坐下,喝退接生嬷嬷后,心疼的握住曲轻裾的手,“辛苦你了,有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就是困,想睡觉,”曲轻裾打了个哈欠,“力气都用光了。”

 “好,”贺珩看了眼产房,叫宫女拿了一干净的被子来,把曲轻裾头脚都裹进被子里,弯连人带被子的抱了起来,“这里血气重,我带你回屋子里睡。”

 屋子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皇上就这么抱着皇后走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忙跟着走了出去。

 接生嬷嬷看着产上血糊糊的被子,不由得感慨,她替不少世家都接生过,可真没看到哪家夫君有皇上这般贴心的,谁说皇家无情的,皇上待皇后可比那些世家公子贴心多了。

 曲轻裾的屋子早已经收拾好了,贺珩把她放到干净的上后,掏出手绢替她擦去额头的汗,柔声道:“咱们的孩子母后让人抱下去喂了,你先睡一觉,待醒了我再让人抱他来让你看看。”

 “好,”曲轻裾见他额头还挂着汗,便笑着道,“皇上也去换身衣服吧。”

 谁知她说完这话,就见贺珩脸色一变,仿佛憋着什么般。

 “怎么了?”曲轻裾不解的问。

 “朕方才茶水喝得多了些,”贺珩站起身,匆匆道:“朕去去就来。”说完,便朝着侧室的恭桶方向走去了。

 曲轻裾先是一愣,随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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