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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急火攻心
 总算还知点礼数,怕惊扰到女眷,王贵心道,“回缇帅的话,下官女亲眷都在原籍,后衙空旷得很,您及贵属尽可放心安歇。”“可惜了。”丁寿失望摇头。这话什么意思?王贵还没琢磨过味儿来,丁寿已经为他解惑。

 “这么大个房子,今晚就本官一个人睡么?”丁寿的笑容要多猥琐有多猥琐,“给找个暖侍寝的啊。”

 这样的混账究竟是怎么混到锦衣缇帅的,王贵突然有种老天不开眼的绝望感,“下…下官明白大人的意思,请问缇帅是喜欢玲珑剔透的小家碧玉,还是艺双绝的烟花行首?”

 “哟,贵县真是深解其中奥妙啊。”丁寿亲热地揽着王贵肩膀,好似老友一般,全无刚才还把人当孙子训的模样。“烟花女子都已经被玩烂了,这小家碧玉又充不得场面,我看白里审的那个苏三模样标致,身段风,就她吧。”

 “这个么,非是下官搪,这苏三毕竟是在押女犯,今夜之事若是传出去,恐对大人官声有碍。”王贵又拿出了对付王廷相那一套,处处为丁寿着想。“怕什么,本官夜审女囚,辩狱雪冤,心底无私,可昭月。”

 丁寿掷地有声,只是这义正辞严的话语和脸上的笑实在不搭。呸,无之尤,王廷相瞎了眼会和你结,王贵心中不忿,也实在忧心玉堂若是为求罪,笫间百般承奉,这个不着调的锦衣缇帅会不会再闹出什么风来。

 “漏夜已深,发票提人手续繁杂,缇帅还是另择佳人吧。”“本官也非是同你商量,早已着人去提苏三,贵县安心就是。”***洪县大牢。

 “小的恭二位上差。”大狱牢头点头哈地面对着两个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这年头最保不住秘密的便是官府,白大堂上发生了什么事,这牢头早知道的一清二楚,可不敢得罪眼前的煞神。

 当先的锦衣卫神情倨傲,两眼望天,撇着嘴道:“奉卫帅之命,提问犯妇苏三,把人带出来吧。”牢头一脸纠结,为难地说道:“敢问上差可有太爷的火票?”

 “没有。”锦衣卫回得干脆。“这…求上差体谅小的难处,若是这样将人犯带走,明太爷问起来,小人不好回话。”牢头苦着脸道。

 “你过来,爷们教你怎么回话。”高个的锦衣卫勾勾手指,待牢头走近,反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这一巴掌手劲不小,得那牢头原地转了三圈,眼前金星冒,恍惚觉得嘴里多了什么,张嘴却吐出一颗牙来。

 “大人,您这是干嘛呀?”牢头捂着嘴巴委屈得很。“这巴掌是教你怎么做人的。”那锦衣卫趾高气扬地指着牢头骂道:“告诉你小子,爷们是锦衣卫东司房百户沈彬,论官职比那王贵还大上一品,讲手段一品二品的官儿办过不知多少,到了爷手里,是龙就得盘着,是虎给我卧着。

 你算什么东西,敢给爷脸色看!”气势汹汹一番大骂,那牢头可再没有平里对人犯和探监亲友吆五喝六的威风,缩着脖子一声不敢吭。

 “提人。”又是一声大喝,牢头忙不迭地点头称是,急忙让几个女牢子去提人犯。按大明律法,女囚除了犯通和死罪的,都是放回家里由父母亲属看管,官府不得拘,大牢里自也没几个女犯,不多时苏三便被两个女牢子拖了出来。

 玉堂受了杖刑,玉股仍痛得簌簌发抖,只靠着两个女牢子拖拽,到了外面女牢子跪下行礼,她趴在地上了一阵才缓过气来。“大人,犯妇苏三带到。”牢头捂着脸,怯懦说道。

 沈彬点点头,向身后跟着的瘦小锦衣卫示意,那小个子锦衣卫立即上前搀扶玉堂。“你…你要做什么?放开我!”被一个陌生男子贴身搂抱,苏三如何愿意,当即忍痛挣扎,那个锦衣卫身材瘦弱,一时竟奈何她不得。“男女授受…”苏三还待说话,脖颈突然一痛,直接晕了过去。“哪来许多废话。”沈彬收回手掌,不屑说道。

 没了挣扎,小个子锦衣卫立即担起玉堂的一条臂膀,另一只手环搂住柔软娇躯,吃力地走向监外。“人我带走了,你只管去向王贵报讯,爷们等着。”沈彬冷冷地瞅着牢头道。

 牢头弓着陪笑道:“哪敢哪敢,小人怎会去做那通风报信的勾当。”***“老爷,那锦衣卫就那样把人带走了,小人说了没太爷的手令,就是他们指挥使来了也不能提人,他们就将小的狠狠打了一顿。”洪县大堂上,监狱牢头风风火火地便来向王贵报信,说得吐沫横飞,天花坠。

 “那班人还对您老言语多有冒犯,小人气不过,争辩了几句,又挨了一通毒打,您看我这牙!”“别说了。”坐在公案后的王贵打断牢头话头,“苏三被他们带走了?”

 “小的无能,没拦住他们,那帮锦衣卫直接上手就搂啊,手都按到那犯妇的脯上了,也没个避讳,呸,真是胆包天。”“你过来。”王贵伏在公堂大案上,向牢头勾了勾手指。

 “老爷,您有何吩咐?”熟悉的场景让牢头心有余悸,两手捂着腮帮子心虚地走近。“你没对那个苏三下手吧?”王贵直视牢头。“老爷说哪里话,小人岂会做那等丑事!”牢头当即跳脚喊冤。

 “别跟老爷我来这套,往日你对女囚做的事我早有耳闻,老爷只问你这次有没有?”王贵加重了语气,“说实话!”

 “这个…没有。”牢头摇摇头。“真的没有?”王贵追问道,“这犯妇长得如此标致,你竟没有动心?”“这次真没有,那小娘皮子野,小人想先磨磨她的锐气,还没腾出功夫上她…”自觉失言的牢头急忙捂住了嘴。

 “没把柄落下就好,回头从户房支一两银子,算是给你养伤的。”打发走了千恩万谢的牢头,王贵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不多时贴身随从过来一阵耳语,王贵点点头,“让他进来吧。”随后杨宏图被领进了大堂,上前作揖,“老父母急唤学生来,不知有何要事?”

 杨大相公确实纳闷,这位县太爷行事素来小心,今天连夜不必嫌疑地将他召来,还选在公堂这个地方见面,这做派着实让他摸不着头脑。

 “找你来出银子的。”王贵抱着大印坐在椅子上,张口便直奔主题。这老儿一点读书人的斯文体统都不顾了么,杨宏图心中不屑,面上还是强颜欢笑,“好说好说,此地不便,可否选个僻静处详谈一二。”

 “甭费事了,就这儿吧。”揣着自己的官印,王贵忍不住鼻尖发酸,颇觉凄凉无奈,“而今这县衙除了大堂,已经没本官可去的地方了。”

 对着一脸惊愕的杨宏图,王知县将自己被撵出后衙的事简要说了一遍,听得杨相公挢舌不下,没想到大明朝还有这么不要脸的官儿。“本官为你的事送了五百两银子,连个水漂也没打起,你说怎么办?”王贵也是够狠,张嘴便报了一倍多的花账。

 “自不会让老父母破费,学生定当补偿。”杨宏图躬身答谢。“还算明事理,”王贵对杨宏图的态度很满意,“赶快筹笔银子送过来,这姓丁的胃口可不小,别按一般京官打发。”“学生明白,只是那苏三进了后衙,若是说些不该说的,这案子可会有反复?”杨宏图说出心中担心。

 “放心,咱大明朝地方官娶纳辖地女子都是大罪,他而今熏心,自个儿送上了把柄,事情出去,那王廷相便第一个不与他甘休。”王贵冷笑道。

 ***长长的睫微微颤抖,‘嘤咛’一声,玉堂幽幽地清醒过来。觉察自己伏卧在厚厚的软茵被褥之中,四周是轻纱幔帐,布置得舒服惬意。

 “这是哪里?”苏三不自语。“洪县后衙啊,不然还是哪儿。”突如其来的男人声音,吓得苏三芳心跳。

 “你…你是谁?”看向纱帐外桌旁坐着的影影绰绰男子身影,玉堂颤声问道。“敝人丁寿,三姑娘,你我算是老相识了。”语气戏谑,没几分正经。

 “是丁大人?!我…我的衣服呢?!”得知是旧识,玉堂心中稍安,突觉下体冷飕飕的,似乎下半身未着寸缕,再看身上,也仅有一件窄小的红布兜儿,裹着自己鼓涨脯,原来的罪衣罪裙早不知到了哪里。

 “那身晦气的破烂玩意儿,怎会上本官的。”丁寿缓缓起身,“再说,若不去了下衣,怎好为三姑娘敷药疗伤。”

 “你…你为我敷药?”玉堂更是羞得无地自容,纵然白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用了大刑,可毕竟沾身的只是竹篾杖板,若是这男人给他敷药裹伤,少不得粉玉股要被他掰开细细把玩亵,她除了王三再无和别的男子如此亲密。

 顿时脸上辣辣的如火烧一般,“你还要做什么?”见丁寿渐渐走近幔帐,苏三惊恐问道。“看看伤情如何了啊?三姑娘放心,在下有梅神医调配的疗伤圣药‘雪莲生肌散’,只要调养得宜,不会留下刑伤板花,不过么…”丁寿嘿嘿怪笑,“这药要上得勤些。”“不劳丁大人,妾身自便即可。”苏三要扯被遮盖,却发现两臂动惮不得。

 “为了诊治方便,敝人点了姑娘两处道,想必姑娘不会怪罪。”丁寿已然走至边。“大人,男女有别,你与三郎乃是旧,我与三郎间的关系你也知晓,有道是朋友不可欺,您…”

 苏三还待劝说,丁寿却已抢声,“三姑娘放心,在下不客气。”“说来三姑娘不愧花间魁首,腿间妙处风滚滚,,楚楚动人,在下都急不可耐了。”一阵猥琐笑声,丁寿作势帐。

 “你…你敢非礼…”苏三本就伤后体弱。此时又羞又怕,急火攻心,再度昏了过去。***丁青天“不要!”睡梦中惊醒的玉堂浑身香汗淋淋,美目惊恐地望向四周。“姐姐醒了。”一个倚桌打盹的锦衣卫被苏三吵醒,惊喜地看着她。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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