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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位高权重
 当下内息运转,掌上二力蕴积,蓬的一声,双掌接实。丁寿被这劲力厚蕴的一掌震得连翻两个筋斗,坠下时收力不住,哗啦啦将落脚方桌踩了个稀碎。

 谢自伤却觉手臂一麻,一股彻骨寒气直冲经脉,劲力远在他所修的气之上,将他半截身子冻得僵硬。寒冰真气?!

 谢自伤心头大骇,曾听掌门师兄言起,关外有一神秘武林门派,其所习练之功法寒至极,可冻人肢体,冰封经脉,难道此子便是此派传人!

 谢自伤可不知道丁寿适才拿他做了实验小白鼠,将这阵子从寒玉纳的寒气全输到了他身上,仅此一掌,再来二爷体内也没寒气可用了,他正惊讶对方年纪轻轻便将寒冰真气修炼如此深厚境界时,突然肩头一痛,一柄长剑穿肩而过。

 慕容白可没从司马潇那里学会什么不可背后偷袭的大道理,这老儿竟将自己与那可恶无之徒拉郎配,实在可恨,趁你病,要你命,趁谢自伤半身僵硬,运转不便,直接便是一剑刺去。

 剧痛之下,谢自伤血行加速,虽受创甚巨,内息已可正常运转,“婢找死!”怒喝声中,反手一掌,猛地击了回去,这一掌盛怒出手,去势之疾,宛如奔雷疾电,只听呼的一声,惊风顶,已到慕容白近前。

 慕容白骇然汗下,不顾拔出宝剑,娇躯倏地一抖,使出天魔踪步,骤然倒退五尺,出一掌范畴。还未等慕容白松气,谢自伤运指在伤口处一点,伴随一股血箭出,遗留肩头那柄长剑如同流星赶月,直奔慕容白倒而去。

 谢自伤以内力迸出的一剑去势蹑影追风,慕容白一口内息移步用尽,不及换气一剑已到,避无可避,只得闭目认命。间不容发之际,丁寿身形电闪,抢在慕容白身前,袍袖飞卷,借势横扫,将那柄倒长剑卷掷一侧。

 叮当脆响,慕容白那柄百炼钢在谢自伤与丁寿二人内力挤之下顿时七扭八歪,落地成了一块废铁。

 看着卷成麻花一样的佩剑,慕容白心有余悸,却听丁寿大声怒喝,抬眼见原来谢自伤借适才一剑耽搁,人已如大鸟般向杜翩翩扑去。

 谢自伤此时不愿作片刻停留,这两个年轻人武艺都在他预料之外,那二十余名随从虽多是三,可蚁多咬死象,自己如今身上有伤,万一被他们住,今可就栽在家门口了。

 有心拔腿就走,奈何任务在身,罪魁祸首那只小狐狸还在一旁躺着,总要擒了她去,只要出了客栈,凭自己对附近地形络,当可甩开这群人。

 杜翩翩自受了谢自伤一掌后便昏不醒,谢自伤也未敢轻视,直接奔她口抓去,倒不是谢长老临机开窍打算过过手瘾。

 而是想借这一掌封住她前要,再顺手将人提出。指尖将触杜翩翩前衣襟,一直闭目的玉狐倏然睁目,谢自伤一惊,未等他再做变动,便见杜翩翩樱一张,一道银光电谢自伤面门。

 这一道寒光来得飞快,两人距离又近,谢自伤撤身不及,举臂遮挡,突然牵动肩头伤口,身形一滞,寒光已到眼前。

 仓促之下,谢自伤只好侧首微偏,躲过面门,那一支银针不偏不倚地入右眼,剧痛之下谢自伤变爪为掌,要将杜翩翩立毙于掌下,不想一掌击空,那只狐狸早已飞身跃开。

 “谢长老,小女子这蜂尾针可加了点小佐料,您老再追着我打打杀杀的,小心毒气入脑,无药可救。”杜翩翩抱臂娇笑。谢自伤果真陡然止步,那支银针入体不深,颤巍巍钉在右眼上,血泪斑斑,望之可怖,厉声道:“解药!”

 “这便对了,谢长老只要保证不再找小女子的麻烦,那解药自当双手奉上。”“要挟老夫?做梦。”谢自伤抬起左手,瞬间将那只受伤的右眼球连同银针一并挖出。这老儿如此刚烈,震惊场,便是杜翩翩也是心弦大震,挢舌难下。

 谢自伤肩头血如泉涌,空的右眼中血丝垂面,状如厉鬼,兀自凄厉大笑,“杜翩翩,今天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来崆峒派必有厚报,另两位朋友,可敢留个万儿?”

 从见面开始,谢自伤一直以江湖前辈自居,此时拉平辈分,显然已将自己当成了仇人,丁寿琢磨是不是有告诉他真名实姓的必要,实在不行,人不知鬼不觉把这老家伙就在这做了…

 “本姑娘慕容白,我师尊是天幽帮主司马潇,今后想报仇,尽管来找我。”慕容白毫不犹豫将自己待个干净。

 丁寿咳嗽一声,灭口的事先放下吧,干巴巴跟了一句,“丁寿。”谢自伤默念两遍,“好,老夫记住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后会有期。”

 这老儿来得突然,去得痛快,毫不拖泥带水。丁寿拍拍手掌,“我说杜姑娘,丁某那里打生打死的,你倒是忍得下去,”杜翩翩嫣然一笑,“小女子也无办法,自知功力差那谢老儿许多,不得不行此险着,望公子海涵。”

 “姑娘以性命做赌,其中凶险远胜于我,丁某怎敢言罪。”丁寿这话倒是不错,杜翩翩这次确实凶险异常,若是谢自伤未存活口之念,直接一掌劈将下去,杜翩翩早已香消玉殒,成了一只死狐狸。

 “只不过谢老儿也算一条汉子,这样便丢了一只眼睛实在可惜。”谢自伤那股狠劲让丁寿感慨不已,自问易地而处,他可做不得‘完体将军’。

 “确实可惜,本想诈他一诈,以待将来,怎料他心急地自挖了眼珠子。”杜翩翩长吁短叹,似乎颇为惋惜。“怎么,你的银针无毒?”丁寿奇道。“哎呀公子爷,那针藏在妾身口中,哪舍得抹毒啊!”

 杜翩翩掩咯咯娇笑,听得丁寿遍体生寒,谢老儿真是悲催透顶。“大恩不言谢,公子此番援手之德妾身改谢过,告辞了。”杜翩翩扭着曼妙肢,向店门走去。

 “慢着。”随着丁寿喝阻,一众锦衣卫成扇形将杜翩翩围在中间,郝凯如同小山般的身躯更是堵在了门口。

 “哟,公子爷莫不是要留奴家叙旧?”杜翩翩乜着媚眼,漾,想起当夜梅家庄情景,丁寿中悒悒,不过想想小狐狸的娘在自己下婉转承的模样,心情立即舒缓许多,“叙不叙旧暂且另说,杜姑娘当知丁某乃是官身,窃取的驿站书信总该拿出来吧。”

 “奴家不知公子说些什么,”杜翩翩装起了糊涂,“那谢自伤老糊涂了,公子莫不成信了他的疯话?”“恐怕信了你这狐狸的话才是疯了?”慕容白看不惯杜翩翩烟视媚行的模样,出言讥讽。

 杜翩翩目光在慕容白身上转了一转,抿娇笑,“便是小女子名声风评不好,可这身子总骗不得人吧,适才间公子爷将奴家搂在怀里时这手上可不规矩,可曾摸到了什么?”

 丁寿面对慕容白鄙夷的眼神,尴尬地摸摸鼻子,讪讪道:“那也未必,适才救人心切,搜得也不算通透。”想到不久前这徒还救过自己性命,慕容白将头一扭,只当自己眼睛瞎了,不再看这二人。

 “那便彻底搜搜。”杜翩翩款步走到郝凯面前,没等郝千户清状况,便被她握住手腕,让那只大手在自己玲珑娇躯上下游走,连女子私密要害等处都未放过。

 郝凯本来虎着脸凶神恶煞的充当门神,冷不丁被动来了这么一通,只觉手触感温暖香软,脑子嗡的一下,整个人都懵了,将郝凯手掌像用过的破刷子般甩手一丢,杜翩翩柳眉斜挑,“怎么样,我可以走了吧?”

 丁寿蹙着眉头,摆了摆手,杜翩翩大摇大摆地出了客栈。慕容白冲着玉狐背影呸了一声,“真不要脸!”

 “卫帅,我…”郝凯身子僵硬,举起虚张着的两手十指,还保持着适才被动搜身的姿势,“我…小人…不是有意冒犯…”

 郝凯结结巴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也能看出自家大人对那娘们动了心思,自己当着大人的面在那娘们周身摸了一通,虽说不是自愿,可哪个男人受得了这个,要是大人记了仇…郝凯不敢往下想。

 “没事,不怪你。”丁二爷宽宏大量,走到郝凯近前勉励地拍拍肩膀,让郝凯稍微定了定心思。“手感怎么样?”丁寿低声问。突来一句吓得郝凯登时跪倒,“卫帅明鉴,小人…小人真的没…没敢有感觉!”

 “那就把两只手剁了吧。”丁寿随口一句,吓得郝凯面无人。“说笑的…”丁寿脸堆笑,将郝凯搀扶起来,“本官在旁看着,这事非你本愿,岂能治罪…”

 郝凯揩掉额头冷汗,“谢卫帅体谅。”“不过我真想剁了你这双手。”郝凯:“…”慕容白实在没眼再看,走上前问道:“你信得过她?”

 “信不过。”丁寿摇头。“那你还放他走?”慕容白纳闷,经过驿站走递的书信至少也是官府公文,甚至可能是地方秘奏,你个锦衣卫竟然毫不关心。

 “真从她身上搜出东西来怎么办?”丁寿的反问让慕容白一怔,丁寿随即凑近慕容白耳畔低声道:“如果罪证确凿,本官总不好徇私枉纵,可要真办了她…二爷对美人可下不去手!”

 慕容白心弦微动,张张口还没等说出什么,丁寿便又问:“对了,你傍晚时说什么消息来着?”“道上传出消息,有批红货要过弹筝峡,西北黑道多路人马蠢蠢动,都想发这一笔横财。”

 “关我事。”丁寿不以为然的德恨得慕容白牙,当即娇哼一声,“你近从西安的银号里提出一大笔的银子,以为能瞒过谁!”

 “他们冲我来的?他们敢对锦衣卫下手!”丁寿惊愕,他如今可是锦衣卫都指挥使,堂堂二品大员,位高权重,那些江湖草莽就没想想摸了老虎股的后果。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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