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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姐姐要怎样
 好在玉玲姑娘也是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儿家,怎得铁木真的一逗引,自然而然地半推半就,在草堆上成就了他们的好事。他们俩正在爱的当儿,忽听得外面齐拉回来,玉玲姑娘慌忙推开铁木真去开门去了。

 这里铁木真却假装在草堆上睡着,不一会,天色渐渐地明了,杜里宁已起身,齐拉仍到外面去打马,玉玲姑娘去捧了饼饵来给铁木真吃。

 铁木真就拉住她,要她一块儿同吃,玉玲姑娘不红晕上颊,微微一笑也就坐了下来。两人都是初尝温柔滋味,好似新夫妇一般说不尽恩爱和甜蜜。过了一刻,玉玲姑娘去了。

 只见杜里宁背着手,慢慢地踱进来。铁木真忙起身,杜里宁便对他说道:“外面风声很紧,你可曾知道吗?”

 铁木真见说,吓得不敢作声。忽听得前帐篷脚步声响,齐拉慌着走进来说道:“那村长绵领着几个亲信的兵丁又来我家搜人了!”杜里宁听了大惊,铁木真更惊得和木一样,不知铁木真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却说齐拉从外面奔进来,说村长绵领着民兵在附近人家搜寻豁秃里人。铁木真听了大惊。杜里宁忙道:“绵因有人报告给他,说咱们村里藏着仇人。他昨天搜寻不着,怕不见得便肯干休。

 我看铁木真躲在咱们家里,终不是良策,须另选一个安全的法儿才好哩。”铁木真苦着脸,央求着杜里宁道:“只求老丈成全小子就是了。”

 杜里宁踌躇了半晌,却找不出什么法子,这时齐拉说道:“我倒有个计较在这里,不如将他送到咱们姑母家里去吧。”

 杜里宁点头道:“话虽不差,但怎样能够走出去呢,不怕被人家瞧见吗?那转是害了他了。”玉玲姑娘其时也走了进来,便嘴道:“何不叫他扮做女子的模样,由我同了他出去,只要混过村口,那就不怕什么了。”

 杜里宁不曾回答,齐拉先拍着手道:“那倒不错,你快给他扮起来吧!”玉玲姑娘听了,瞧着铁木真一笑,便很高兴地跑到自己的前去取了套女子衣服来,替铁木真穿着。

 又去取出胭脂和粉盒,替铁木真搽在脸上,把弱髻放散了,改梳一个拖尾髻式,装扮好了,玉玲姑娘将铁木真仔细相了相,忍不住好笑。齐拉也笑道:“真的好像一个女子!”铁木真用镜自己一照,不由得也笑了。

 引得杜里宁也笑了起来,当下,杜里宁对铁木真说道:“我有一个妹子,嫁在篾吉梨山下的白雷村,她名叫乌尔罕,丈夫已死了多年,又没儿子,只有一个女儿美赛。

 白雷村离此不过四五里,因她家里房屋宽大,你去住上几时,待捕你的懈怠了,再设法到弘吉刺去就是了。”铁木真见说,忙向杜里宁拜了一拜:“老丈救命的恩典,将来如能得志,决不敢相忘!”

 回过身来又对齐拉和玉玲姑娘道谢。玉玲姑娘把他一推道:“你快去吧!”说着就把铁木真拖着,往门外便走。

 铁木真这时因扮着女子,讪讪地很不好意思。待跑出了门,回头瞧着齐拉和杜里宁,兀是遥看着他好笑。那玉玲姑娘同了铁木真,两人携着手,姗姗地望着篾吉梨山走来。

 才走出了村外,便有慕尔村的民兵过来问道:“玉玲姑娘到什么地方去?那女人是你的何人?”玉玲姑娘笑道:“她是俺豁秃里人啊。”

 那民兵也笑道:“姑娘笑话了,她分明是你的表妹儿,怎么说是豁秃里人呢?”说着对铁木真打量了一遍道:“好一位文静姑娘。”玉玲姑娘瞧着他们一笑,挽了铁木真便走。

 那几个民兵,兀是在那里做着鬼脸哩,原来玉玲姑娘的做人,平很为和气,所以村里大大小小的人,没一个不喜欢她的。

 这时玉玲姑娘和铁木真既了虎口,慢慢地向着篾吉梨山走来。不一刻到了山下,盘过了石窟,就是白雷村了,玉玲姑娘领路,跑到乌尔罕门前,只见乌尔罕正牵着一匹马,从里面走出来。

 玉玲姑娘忙上去,叫了一声:“姑母!”乌尔罕回过头来,见了玉玲姑娘,不觉花笑眼地说道:“是玉姑吗?什么风吹来的?你表妹正想得苦呢!”乌尔罕说时,一眼瞧见铁木真,便问玉玲姑娘道:“这是谁家的姑娘?”

 玉玲姑娘撒谎道:“她是我父亲故的女儿,因家里给人抢散了,无处容身,所以投到我家来的,但父亲说家中狭窄,留着女孩很不便的,叫我送到姑母这里来暂时住几时。”乌尔罕听了笑道:“好了!

 咱们这美赛小妮子,常说冷静没有伴当,现在恰好与她做伴了,玉姑既来了,也一同住上几时,再料理回去不迟。”说着便去桩上系住马,邀玉玲姑娘和铁木真进去。一面高声叫道:“美赛!你表姐来了,还同着一个好伴当呢!”美赛姑娘在里面听了,忙三脚两步跑出来。

 笑着问道:“妈莫哄我,表姐姐在哪里呢?”她一边走一边说,及至走出来,见了玉玲姑娘和铁木真,不觉笑道:“玉姐姐真个来了,那一位姐姐是谁?”玉玲姑娘笑道:“她是我的世妹,给你做伴当来了。”

 美赛姑娘笑得风吹花枝般地说道:“给我做伴,怕没有这福气吧。”说时对铁木真瞟了一眼,便走过来搀住了铁木真,细细地端详了一会。

 玉玲姑娘深恐给她瞧出破绽来,忙一手牵了铁木真,一手拖着美赛姑娘,口里说道:“我们到里面去讲吧。”于是三个人一窝蜂地往里室便走。

 这里乌尔罕笑了笑,自去挤她的马去了,玉玲姑娘等在美赛姑娘的房里,表姐俩有说有笑,谈的很是投机。只有铁木真呆坐一旁,半晌话也不说。美赛姑娘还当她害羞,时时和铁木真闹着玩。

 铁木真心里暗自好笑,为的自己装着女子,不便放肆出来,已恨着玉玲姑娘,不给他改装,其实铁木真到了这里,已算是一半险了,就是出本来面目也没事。

 哪知玉玲姑娘怕铁木真一经改装,诸事要避嫌疑,所以在乌尔罕和美赛姑娘面前,始终不把他说穿。

 这样一来,可就出事来了,红西沉,天色渐渐地黑起来,玉玲姑娘和铁木真,有美赛姑娘陪着吃了晚饭,美赛姑娘要铁木真做伴,便拉他一块去睡,这里乌尔罕却和玉玲姑娘同炕。

 玉玲姑娘见说,心儿上很为失望,只苦得不好说明,却暗地里丢一个眼色给铁木真,似乎叫他切莫出破绽的意思。铁木真会意,略略点一点头,便跟着美赛姑娘自去。玉玲姑娘睡在乌尔罕炕上。

 想起到口的馒头给人夺去,得翻来覆去地再也睡不着了,那铁木真随美赛姑娘到了房里,他心里到底情虚,只坐在炕边不敢去睡。还是美赛姑娘催着他。铁木真没法,就勉强地卸了外衣,往被窝里一钻,把被儿紧紧地裹住,便死也不肯伸出头来。

 美赛姑娘一笑,也忙去了衣服,一面跨上炕去,将铁木真的被儿轻轻揭开,倒身下去并头睡下。

 铁木真起初很是胆怯,只缩着身体连动也不敢劝,不起美赛姑娘问长问短,一阵阵的檀香味儿,触在铁木真鼻子里,实在有些难受。

 又觉美赛姑娘说着话儿,口脂香却往被窝里直送过来。在这时休说是素的铁木真,就是柳下惠再世怕也未必忍受得住呢,这样地挨了半晌,铁木真已万万忍不住了,便伸手去抚摸美赛姑娘的酥

 这时候见美赛姑娘花容似玉,情意如醉,不觉神魂难舍,不由得把美赛姑娘玉体拥住。美赛姑娘吃了一惊,但这当儿已经娇躯乏力,只好任那铁木真所为了。

 那时两人学着鸳鸯颈,唧唧哝哝地讲着情话,在隔房的玉玲姑娘,听得越发睡不安稳了,原来乌尔罕的房和美赛姑娘的卧室只隔一层薄壁,又是夜深人静,更听得清清楚楚。

 起先玉玲姑娘听着美赛姑娘一个人的笑声,知道铁木真尚能自爱,芳心很为安慰。及至听了铁木真的声音,疑心事儿已有些不秒,后来铁木真和美赛姑娘窃窃私语起来,玉玲姑娘才知是糟了,她深悔自己不给铁木真改装,才酿出这样的笑柄来。

 到了第二天上,玉玲姑娘清晨就起身,走到美赛姑娘的房里。见铁木真已坐在边,瞧见玉玲姑娘进来,心里十分惭愧。再看美赛姑娘时,只有她眼睛惺忪,玉容常晕,正打着呵欠,慢慢地坐起身儿。

 猛地见了玉玲姑娘,回头来看看铁木真,那粉脸便阵阵地红了,玉玲姑娘也心里明白,只默默地不做一声。三个人你瞧着我,我瞧着你,面面相觑着一言不发。

 还亏了铁木真,便搭讪着说道:“姐姐为什么起得这般早,敢是生疏地方睡不着吗?”玉玲姑娘冷冷地说道:“我哪里会睡不着。只怕你睡不稳呢!”

 铁木真听了,又低下头去。美赛姑娘究竟面儿,红着脸一手着衣带。只是不做声,玉玲姑娘恐怕她害羞极了,出什么事,便做出一副笑容,低低地说道:“你们昨天夜里干的什么,我已经听得很清

 到这个地步,聪明人也不用细讲了,只是你们有了新人,却把我这旧人抛在一边,那是无论如何我也不答应的。”

 铁木真见玉玲姑娘已和缓下来,忙央告着她道:“一切只求姐姐包涵着,姐姐要怎样,我都可以办得到的。”铁木真说时,看那美赛姑娘已哭得同带雨梨花般了。

 铁木真这时又怜又爱,因碍着玉玲姑娘在旁边,不好十二分地做出来就是了,好容易经铁木真再三地央说,总算是和平解决。从此他们三个人便吃也一块儿,睡也一起,一天到晚过他们甜蜜的光。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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