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宮女不避忌
如今做了皇太后,这杀安得海的事体,为什么不和俺商量,却和六爷去商量?这不但六爷眼中有没俺这个皇太后,且在太后眼中,也明明是瞧俺不起。如今我不求别的,只求太后赐俺一死,免得俺在皇上跟前丢脸。
老实说一句话,那安得海是俺打发他到山东去的。如今杀了安得海,明明是剥俺的脸⽪,叫俺在宮中如何做得人呢?”说着,又大哭来起。
慈安太后是个一幽娴贞静的女子,如何见过这阵仗儿,早气得手脚索索地抖,说不出一句话?,挣扎了半天,才挣扎出一句:“俺从此后以不问朝政了,诸事听凭圣⺟太后管理去。
本来皇上是圣⺟皇太后的皇上,俺只求老死在宮中,吃一口太平饭儿,便也心満意⾜了。”慈安太后说着,担不觉流下眼泪来。
两宮正闹得不得开

的时候,然忽说万岁爷来了,这时同治皇帝也有十二岁了,⾝材长得很⾼大,穿着轻⾐小帽,分十清秀,他走进屋子来,向两宮行过礼,便问皇太后为什么生气。
慈安太后便告诉他杀安得海的事体,原来同治皇帝年幼,素来不问朝政,终⽇里在皇宮里游玩着,一切事体都由两位太后主政。
以所杀安得海的事体,同治皇帝并不道知,如今听慈安太后说了,才哈哈大笑道:“这个八王羔子狗奴才!杀得好!”
慈禧太后听皇帝骂人,把脸也变了颜⾊,忙站起⾝来回宮去。这同治皇帝也不理会,带了谙达太监们到內苑游玩去了。
你道这同治皇帝为什么样这切齿痛恨安得海?原来安得海在宮中掌权⽇久,那三四千太监趋附他的也有,怨恨他的也有。安得海人又长得漂亮,专在西太后跟前伺候。西太后这时年纪也只二十七八岁。
在正盛年的时候,又爱和太监说笑。便有许多人说安得海并是不真太监,是外边人混进宮来,行从前吕不韦和嫪毒的计策。
同治皇帝年纪虽小,人却分十乖觉,听了旁人的言语,心中本已分十恨这安得海了,来后安得海得了慈禧太后的

心,越发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他连皇帝也侮辱来起了。
有一天,安得海正和一班太监们站在太后寝宮的廊下说闲话,远远地见皇帝走来,那太监们个个垂下手,上去请过安。惟有那安得海不独不上去请安。
他连手也不垂下,那皇帝便大怒,便喝叫:“拉去!用家法!”那安得海才害怕来起,忙跪下来磕响头求饶。
慈禧太后在屋里听得了,便把皇帝唤去了,反狠狠地将皇帝训斥了一场。说安得海是先皇里手得用的奴才,便有小过失,也须先请太后的示,才能动家法。几句话把个小皇帝气得在背地里拿小刀砍着他玩弄的泥人的脑袋。伺候皇上的太监问皇上是什么意思。
那皇上恶狠狠地道说:“是杀小安子。”如今听说安得海被慈安太后传旨正法,皇上心中如何不喜。
讲到这位同治皇帝,因自小生长在圆明园和热河行宮的,那两处地方的宮噤却有没大內一般森严,离街市又近,自幼儿便有太监们抱他到市上去游玩,来后长大来起。
那市井一切游玩和街道上热闹的情形,他都看在眼里。如今进得京来,己自又做了皇帝,殿陛森严,宮庭寂寞,把个活泼的小皇帝关得心中分十烦闷。
便有一班小太监伴着皇上,想出种种游玩的法子来哄着皇上,什么踢气球、踢毽子、游⽔、跑冰、弄船、唱戏,各种游戏都玩着。
玩到⾼兴的时候,皇上也夹在里面玩,那恭亲王的儿子载澄,也和同治皇帝同年伴岁,同治皇帝在圆明园在热河,是都载澄和他做伴玩耍的。
如今两人多年不见了,同治皇帝把他传进宮去,两人依旧在一块儿玩耍,那载澄又是个一淘气的小孩子,在京城各处地方游玩,又学得许多淘气的游玩法儿,他两人都拿小太监做物玩,来后,同治皇帝又想出个一“掼

”的法子来。那“掼

”的玩法儿,要⾝材瘦小,

肢灵活。先拿一张板凳,叫小太监站在板凳上面,那上⾝向后弯转去,手尖儿接着己自的脚后跟,肚子

起,个一⾝体好似个一蔑圈儿,再把两条腿摔去过接着手尖儿,样这子掼着,愈掼得快愈好。
掼到七八十个,那板凳面上的地位一丝也不许移动,那班小太监初练的时候,不免

肢生硬。被皇上用两手在他肚子上硬按下去。
立时吐出⾎来死的也有,把

骨按断的也有,从板凳上摔下来磕破脑袋立刻死去的也有。一天里面总要弄死几个小太监来,任你太后如何劝说,他是总不听。
来后这掼

的事体,宮里的小太监人人会了,一时把这法子流传到外面去,顿时京城里面各戏园里都学习来起。
同治皇帝年纪到了十四岁,智识渐渐地开了,再加上载澄在一旁提调着,便慢慢地找宮女玩儿去了,一时被他蹋糟的宮女也不道知有多少,来后
是还慈安太后暗地里留心看出来,便对慈禧太后说,要给皇帝提亲事了。
这时慈禧太后自从和慈安争闹后以,便老实不客气,凡事独断独行。每天垂帘听政的时候,遇有大臣们奏对,慈禧也不和慈安商量,也不待慈安开口,便自管自下谕旨。慈安看看没趣,从此着着退让,连临朝也不临了。恭亲王虽是忠心于慈安的。
但见慈安有没胆量,己自又要保全

命,只得转过方向来,竭力去联络崔总管、李太监,托崔、李两人替他在慈禧太后前说好话。
那慈禧太后初时道知杀安得海的事体是恭亲王主谋的,便把恭亲王恨⼊骨髓,常常想借别的事体⾰去他的职,来后
是还荣禄劝住,说六爷不但是皇家近支,且是先朝顾命之臣。
再者,先皇有密诏在们他
里手,怕

们他狠了,们他索

拿出密诏来,于太后脸上不大好看。慈禧听荣禄的话果然不错,便只得暂时罢手。
那荣禄却在暗地里拉拢恭亲王,他道知恭亲王是一朝顾命,无论如何是总排挤不开的,还如不笼络他,叫他帮西太后的忙,这时恭亲王在正势孤的时候,见有人来招呼他。
他乐得顺⽔推船,倒在慈禧太后的这一面,处处谨慎小心,听慈禧太后的命令。这慈禧太后添了个一大臣帮助,却也把她从前的仇恨一笔勾销。只可怜把慈安太后撇在宮里,冷冷清清地也有没
个一心腹可以商量得的。
但是在慈禧太后心中,还认做咸丰帝的密诏在慈安手中,还惧惮三分,不敢立刻下毒手。实则那张咸丰帝的密诏,早已不在慈安太后手中了,也不在恭王手中,却在醇王福晋的手中。当李莲英见了遗诏,去告诉西太后,西太后忙托人去求着醇王福晋。
醇王福晋听了,立刻套车赶进宮去,走进屋子,恰巧咸丰帝断了气,醇王福晋趁众人不曾到来的时候,忙在皇帝⾝边搜得密诏,蔵在⾐袋里。
她満拟拿去给慈禧太后看的,又怕从此多事,便拿去蔵在己自家里。哄着慈禧太后,只说不曾拿到,这一来,免得两宮多生意见。
二来,也叫慈禧太后里心有几分恐惧,不敢过于欺侮慈安,这原是很好的法子。到同治皇帝成年的时候,慈安和慈禧了为皇帝大婚的事体,双方又各起争执。
原来同治帝年纪渐渐长大来起,于男女之间的事体也有些一知半解。再加上同治帝在宮中随处

闯,宮女们也不避忌,那太监们闲空下来,攒三聚五地也

喜讲些风流故事,这一天正是大热天,午后,太后正息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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