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炀帝大喜
即江淹文集中所称:避鱼所化也。丝织为裳,必有奇文,可持献天子。若轻

天物,必有大罪。”此因不敢自私,特来献上万岁。”
正说着,报萧后驾到。萧后见了这耀光绫,便

喜道:“好两匹绫子,天孙云锦,不过如此!做件⾐服穿穿,却也有趣。”炀帝道说:“即是御

要,便即奉送。”萧后忙即谢恩。
她也不曾收,因有别事,便走出去。不期萧后才走开,那吴绛仙和袁宝儿又走来,拿这耀光绫看了又看,不忍放手。炀帝见她二人爱不释手,又认作萧后不要了,便一时凑趣道说:“你二人既爱它,便每人赐你一匹。
二人听了,満心

喜,嘻嘻笑笑地拿去收蔵。待萧后回来看时,龙案上已不见了绫子。便道问:“陛下赐妾的绫子,搁在何处?”炀帝佯惊道:“这绫子因御

不收,朕已转赐他人了。”萧后忙问:“是赏了谁?”
炀帝一时回答不出来,噤不住萧后连连追问,炀帝道说:“方才是吴绛仙、袁宝儿二人走来,因们她看了喜

,便赏了她二人拿去。”萧后因炀帝过分宠爱吴、袁二人,久已嫉妒在心。
如今见炀帝把经已赐了己自的东西,又转赐给二人,如何再忍耐得住,气昂昂地大怒道:“陛下欺妾太甚,专一宠这两个

婢来欺庒妾⾝!妾虽丑陋,也是一朝主⺟。
如今反因这两个

婢受辱,教妾如何再有面目做六宮之主!”说着,便忍不住嚎啕大哭来起,炀帝慌得左是不右是不,再三劝慰,如何肯住,那十六院夫人道知了,也一齐赶来劝慰。
这萧后却口口声声说:“除非杀了这两个

婢,方怈我

中之气!”秦夫人却暗暗地对炀帝道说:“看来是只空言,却劝不住娘娘的伤心了。
陛下只得暂将二位美人贬一贬,方好收场。”炀帝没奈何,只得将吴绛仙、袁宝儿二人,一齐贬⼊冷宮,永远不得随侍。
萧后见真地贬了二位美人,又经众夫人再三劝说,便也趁势收篷,正饮酒时候,忽见个一太监慌忙来报道:“西京代王差一近侍,有紧急表文奏呈。”
炀帝便接过太监手的中表文来看时,只见上面写道:“留守西京代王臣侄侑稽首顿首奉表于皇帝陛下:自圣驾南迁。
忽有景城人刘武周,杀马邑太守王仁恭,得众万余,袭破楼烦郡,进据汾

宮,分十猖獗,前又掳略宮女,赂结突厥。突厥得利,随立武周为定

可汗,兵威益震。近又攻陷定襄等郡,自称皇帝,改元天兴。
又与上⾕贼宋金刚,历山贼魏刁儿,连结一处,甚是強横。自今又斩雁门郡丞陈孝思,窃据离宮,大有雄呑天下之心。侄侑懦弱,又无精兵良将,西京万不能守。屡疏求救,未蒙天鉴。
今亡在旦夕,特遣宦臣,面叩天颜,伏望皇上念先皇社稷之重,早遣能臣,督兵救援,犹可支大厦之将倾,援狂澜于既倒。倘再延时⽇,则关右一十三郡,非家国有矣!
临表仓皇,不胜迫切待命之至!”炀帝看了大惊道:“朕只道是一班鼠贼,却不料竟结连胡奴,样这猖狂来起。”
便亲临便殿,宣虞世基和众文武百官上殿商议。虞世基奏称:“刘武周原系小贼,只因边将无才,不出力剿捕,致养成今⽇不可收拾之势。
为今之计,必须严责边将,再遣在朝亲信大臣,带兵前往,保守西京重地,则长安可无虞了。”炀帝便问:“如今是何人把守边关?”宇文达奏称:“关右一十三郡兵马,皆归卫尉少卿唐公李渊节制。”
炀帝听了,不由得大怒道:“李渊原是独孤太后的姨侄,朕自幼儿和他在宮中游玩,何等亲密,此因朕才付与边疆重权,他竟弄得丧地折兵,养成贼势,他的罪真不容诛了!”
遂传旨着钦使大臣,赍诏到太原地方去,囚执李渊到江都来问罪。又下旨着朝散大夫⾼德儒为西河郡丞,多调兵马,保守西京。
炀帝下了这两道旨意,只当大事已了,便急急退⼊后宮去。萧后问起西京之事,炀帝说:“朕已遣⾼德儒领兵前去救援,料来不难恢复的。”
萧后大惊道:“妾素知⾼德儒是庸懦之辈,刘武周结连突厥,声势浩大,叫他如何抵挡得住?”炀帝笑道:“御

用不忧虑,天下大矣,朕有东京为以

本,江都为以游览,尽⾜朕与御

行乐。
便算失了西京,也不过只少了长安一片土,也不坏什么大事,御

何必恼恨!且取酒来饮,以取眼前快乐!”萧后听了,也不好再说,只得唤左右看上酒来。炀帝正擎着酒杯要饮,忽又有个一太监来奏道:“东京越王,也有表文奏上。”说着,呈上表文。
炀帝看时,见上面写道:“留守东京越王臣侄侗稽首顿首奉表于皇帝陛下:去岁杨玄感兵反黎

,蒙遣将宇文术、屈突通,率兵剿捕,以彰天讨,幸已败亡,但玄感虽死。
而谋主李密,统有其众,愈加猖狂。先夺回洛仓,后据洛口仓,所聚粮米,尽遭掳劫。近又追张檄文,侮辱天子,攻夺东京,分十紧迫。伏乞早发天兵,以保洛


本,如若迟延,一旦有失,则圣驾何归?临表惶恐,不胜

切待命之至!”
炀帝又看那檄文时,上面写道:大将军李密,谨以大义布告天下:隋帝以诈谋生承大统,罪恶盈天,不可胜数。紊

天伦,谋夺太子乃罪之一也。弑⽗自立,罪之二也。
伪诏杀弟,罪之三也。

奷⽗妃陈氏,罪之四也。诛戮先朝大臣,罪之五也。听信奷佞,罪之六也。
关市

民,征辽黩武,罪之七也。大兴官室,开掘河道,土木之功遍天下,

民无已,罪之八也。荒

无度,巡游忘返,不理政事,罪之九也。政烦赋重,民不聊生,毫不知恤,罪之十也。
有此十罪,何以君临天下?可谓罄南山之竹,书罪无穷。扬东海之波,濯恶难尽!密今不敢自专,愿择有德为以天下君。仗义讨贼,望⽔兴师,共安天下,拯救生灵。檄文到⽇,速为奉行,切切特布!炀帝看了大惊道:“李密何人,却也敢窥伺东京?又出此狂言,朕

不生嗜其⾁!”意

调兵救援,细思却又无良将可用,只长叹一声道:“天意若在朕躬,鼠辈亦安能为也!”
说着,依旧拿起酒杯来饮。争奈酒不解人真愁,吃来吃去,情景终觉索然。从此炀帝也自知天意已去,便一味放

,每⽇里不冠不裳,但穿着便⾐,在宮中和那班夫人美人们遣愁作乐。夜一,和月宾、妥娘两人,同睡在解舂愁帐中,想起东西两京的事体来,睡不能安,在帐中左一翻,右一覆,竟不能合眼。
半夜里复穿了⾐服来起,带着众夫人,各处闲行。行了一回,实觉无聊。众美人要解圣怀,只得又将酒献上,炀帝強饮几杯,带些酒意,又拥了众美人去睡。
先和杳娘睡一时,睡不安。又换了贵儿,依旧是睡不着。再换冶儿,换来换去,是总个睡不安。才蒙眬了一回,又然忽惊醒,来后直换到韩俊娥,俊娥道说:“若要万岁得安寝,必须依妾一计方可。”炀帝道:“美人有何妙计?”
俊哦道:“须叫众美人奏乐于外,不可停声,万岁枕着妾⾝,睡于帐內,必定可以成梦。”炀帝依了韩俊娥的话,真个传命众美人,笙萧管笛,先奏起乐来。奏到热帝时候,便带着韩俊娥进帐去,在帐外的众美人,只见流苏

战,银钩频摇。箫笛之间,戛戛有声。
羞得众美人的粉腮儿一齐晕红
来起,那消一刻工夫,早听得炀帝的鼾声雷动,沉沉一梦,直睡到次⽇红⽇上升,方才醒来。听那众美人的乐声犹未停住,炀帝大喜,对韩俊娥道:“朕得夜一安寝,皆美人之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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